邬厌松开了手,才让黎丽丽把胳膊抽了回去,邬厌转而抬手绕着自己耳边的一缕碎发面带笑意的看着她,“对啊,所以如果你欺负我,我是可以打到你的哦”。
这副恶劣的模样让黎丽丽想到了那个威胁她的女孩子,“你和你的同伴一样可恶!哼!”
邬厌不再同她玩笑,收起了笑容转而严肃的开口,“找到你的尸体了,能不能告诉我,那个犹莱为什么偏偏把你的尸体留了下来?”
黎丽丽看着自己已经没有人样的尸体,蹲下身子伸出手想要抚摸自己尸体的脸庞,可手却直接穿过了尸体。
黎丽丽垂下的眼眸中出现了一丝落寞,又抬起头以一种求助的眼神看向了邬厌,“帮我报仇”。
邬厌嗤笑出声,“你不告诉我缘由,我找谁报仇去?难不成把整个精神病院都,烧,掉,吗?”
黎丽丽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恐惧,但又迅速低下头,缓缓开口,“犹莱,是把我带到这精神病院里的人。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我家里为我的父母进行义务检查,他认真工作的样子真的让人感觉温暖。
他看见了我,对我的父母提出要为我做检查,父亲母亲答应了,然后……然后就是我悲惨生命的开始。
犹莱只是和我说了几句话,就和父亲母亲说我可能有隐藏性的精神疾病”。
邬厌皱着眉开口问道,“你的父母就这样信了?”
黎丽丽点了点头,“当时犹莱虽然是个助手,但名声极好,他救治过的人全都在感谢他,而且还每日为他诵经祈福。
我的父母也是因此找上他来帮忙检查身体的,所以他们没有丝毫怀疑的就信了。
就连我自己,都差点相信了。
他把我带来了精神病院,他告诉我,在这里生活会很快乐,原本是这样的,他对我一直很好,甚至,握紧我的双手,亲吻我的脸颊和嘴唇。
我本沉醉于这温柔之中,可却发现每一位他手术过的病人,都死了”。
邬厌认真的听着,肩膀上却突然搭上了一只手,但邬厌看都没看,示意黎丽丽继续说。
站在邬厌身后已经听了一阵的丁常郁发现这黎丽丽说的越来越像她做的事,便想要看看邬厌的反应。
只是并没有看到邬厌的脸上出现任何其他情绪。
黎丽丽瞥了一眼突然出现的丁常郁,而后继续说着,“我没有去质问,我只想离开,但是被犹莱发现了。
那天犹莱将我困在了诊疗室内,他折磨我,却不杀了我,将我一个人留在没有一点光亮的诊疗室内。
我已经分不清是什么时候了,他回来了,戴着主治医师的胸牌,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砍掉了我的双脚,用白裙子遮盖我身上的伤口,将我留在了病房里”。
再没有下文,邬厌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还是丁常郁开口问道,“你只说了犹莱做的那些事,那你呢?”
“什么?”黎丽丽的眼中出现了一丝迷茫。
丁常郁不愿与其多说,直接拿出一张符咒就要往她身上贴。
黎丽丽反应很快,可她躲开了丁常郁的符咒,却没能躲过邬厌伸出的手。
“你把这里烧了?”
邬厌自认为语气很好,可是黎丽丽却像被戳了脊梁骨,疯狂地挣扎起来。
丁常郁毫不犹豫的把定身符贴在了黎丽丽的魂体上。
“我觉得缺了些什么”,邬厌想着,不自觉的开始扣手,丁常郁想要阻拦,但终是没有说什么。
黎丽丽被迫安静下来,邬厌便转身离开了二楼,夏霏安安静静的听完全部,又乖乖的跟在了邬厌的身后,就在她以为还能跟着邬厌发现些什么时,邬厌开口了,“你别跟着我,我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夏霏耸了耸肩,直接离开了,邬厌不关心她去了哪里,只顾着往放风的院子里走去。
桃树是枯的,邬厌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后背墙壁传来的凉意叫她想起被黎丽丽拉入幻境后的手术场景。
丁常郁跟随邬厌来到了放风的院子,只不过,她就只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
思绪被手术室的记忆和黎丽丽的讲述来回拉扯,而胸前温暖的感觉将邬厌从失神的状态唤醒。
邬厌低下头,那片淡蓝色的鱼鳞在月光之下闪着彩色的光。
邬厌抬手握住了鱼鳞,低低念了句“谢谢”。
而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在经过门口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