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邬厌问出三人关系的那一刻,齐玫的脸色立刻变差,就连身旁的季宇和许柏言都愣了愣,眼神像是担心,但更倾向于,想要隐瞒。
邬厌也没觉得这么简单就会得到答案,于是打算给对方个台阶下,便开口道:“不方便说吗?”
没想到齐玫却是直接开口,“我们三个应该算是……同事?”
邬厌的眼里出现了些许的质疑,“同事?”
“嗯,我们三个不仅仅是作为生存者进入逃生世界的,还作为筛选员,寻找合格的生存者,我成立工作室也是为了方便找到更多的生存者”,齐玫语气平淡,好像这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邬厌眉头微蹙,“是你们把大家拉进逃生世界的?”
齐玫立刻否认,又继续解释道,“不是,我们也是被选中的生存者,只是缘于某些契机,我们在过程中被选择成为筛选员,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停留在十四级难度,我不需要继续往上,但我也无法脱离”。
听到这样的回答,邬厌的表情才稍微好些,她转过头看到许柏言,想起许柏语的事情,便又问道,“许柏语的十三级你们安排的是许柏言一个人陪他去吗?”
邬厌眯了眯眼,她看出来当时许柏言心慌的样子,虽然嘴上说着希望自己好好养伤,但齐玫跟他商量的绝对不是他告诉自己的那样。
“原本是打算你们两个陪他去,但是小言说你身体没好,所以现在还没定下来”,邬厌问出这个事的时候齐玫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但她不打算帮着许柏言骗邬厌。
没有管一边表情慌乱的许柏言,齐玫又按住了邬厌要举起的手,“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打赌的内容?”
“看谁先找到出来的办法,我赢了,她就放过我,我输了,就跟她走”,其实答应赌约的时候,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胜算,但是总不能一直让自己陷在被人追杀的情况中。
当然,告诉齐玫的,也只是她们赌约的其中一部分而已。
对于邬厌的莽撞,齐玫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季宇,你先和小言回去”。
季宇点了点头,拉着许柏言就走,毕竟是齐玫要求的,尽管许柏言再怎么好奇,现在也只能先离开。
“玫姐,反正都让他听到了,还有什么不能当着他面说的?”邬厌并不是质疑,只是随口问了句。
齐玫却是严肃了起来,“给我讲讲这次是什么样的世界”。
邬厌垂下眼眸,两只手又不自觉的放到了一起,而后缓缓开口,“德拉维德精神病院,和西方的一个精神病院很像,我们找到一个被杀害的女生,然后帮她报仇”。
齐玫眉头紧蹙,用力拍开了她已经被抠出血的双手,从桌下的抽屉里拿了消毒酒精和创可贴出来,“继续说,你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
沉默持续到齐玫帮邬厌把手包好,邬厌抽回了手继续道,“丁常郁给了我个木头人,说是追加的赌注,最后套话的时候被控制了,受了伤”。
齐玫并不满意邬厌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她放在桌子上的手开始攥紧,邬厌眼眸中闪过一次恐惧,又立刻开口补充,“被Npc绑在电椅上电击了,锁骨被穿了三个钩子,肩膀被手术刀扎了!”
短短三句话,邬厌说到后面的时候几乎是喊出来的,她吞了下口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齐玫面前失了控。
“对不起玫姐,我没想冲你发脾气”,邬厌扶着又开始隐隐作痛的头,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齐玫却是上前抱住她,又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发泄出来就好了,我知道你怨,别憋在心里,不会怪你的”。
邬厌双手无力的垂下,下巴搁在齐玫的肩上,“玫姐,虽然这次遭了罪,但我想起来很多以前的事情”。
邬厌觉得鼻酸,怕自己再多说一个字就要哭出来,但沉默的两分钟里,却觉得齐玫的肩膀好结实,她的安抚也非常的温暖。
于是整个人泄了力,把重量全部倚靠在齐玫的身上,又缓缓的道出一句,“我很难过”。
邬厌说出这句话时声音很轻,但齐玫感觉到自己肩头湿了一片。
“玫姐”,邬厌声音依旧很轻,而且是带着哭腔,可语气却是认真,“我其实,不甘心,我真的很想,很想,把她给予我的痛苦,通通报复回去”。
“可我发现,我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那么果断”,邬厌沉重地叹出一口气,再没开口。
齐玫自始至终都在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在邬厌冷静下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