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是早晨,日头也不烈,微微透金的阳光仿佛还未完全消去夜的深沉般懒洋洋的撒向地面,却始终缺乏一种让人振奋的活力。
这里是十三层,透过窗户只能看到不远处同样颜色格局的高楼以及被错杂的建筑划成格子的天空。天是灰蓝色的,云是大片大片揉杂的灰白,莫名的压抑,仿佛就连城市特有的污浊空气都多了些让人窒息的感觉。
书房里,萧云卿拨通了萧仲卿的电弧,脑子里却迅速思索着如何将事情说清又能让萧仲卿站在自己这边帮助他留住郁安之。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萧仲卿清朗的声音传来,带了一丝不耐与沙哑:“喂?找谁?”
或许是因为好梦正酣却被吵醒,萧仲卿的语气自然不算好,萧云卿却不与他计较,淡淡地说:“是我。”
耳边熟悉的冷淡磁性的嗓音让萧仲卿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要知道这可是他哥那个对除了郁安之以外的任何人都冷漠强悍的死面瘫,他再不耐烦一点,相信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生活估计只能用水深火热四个字形容。
所以他很识趣,上次大闹萧云卿办公室,其实出了萧氏大楼腿就软了,坐在车上把着方向盘都觉得自己整个人是飘的,到了家坐沙发上一回想,压根儿都不敢相信那个敢跟萧云卿叫板的人是自己。
尼玛他那一瞬间肯定是被超人附体了吧?!或者脑子被门夹了?!竟然敢对萧云卿那么嚣张!
于是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忐忐忑忑地等待着他哥的教训或者报复,哪知什么都没等到,萧仲卿起初还战战兢兢,觉得他哥肯定在等待时机给他来一个狠的,哪知时间长了家里公司还是一片风平浪静,他哥也没找过他,于是没心眼儿的萧二少安心了,没多久就把之前的担忧抛在了脑后,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没事把把妹子,调戏调戏美男,继续乐呵呵地过他美滋滋的小日子。
可是现在乍然听到他哥的声音,他的第一反应不是疑惑于他哥为什么这么早就来电话,而是——卧槽,不会吧,这是要对上次他大闹办公室事件算账?!
于是,萧二少瞬间惊悚了,尽管他哥看不到,他还是屁滚尿流地就滚下了床,哆嗦着立正站好,畏畏缩缩地问:“哥,哥,这么早,您有什么事?”
萧云卿可不管他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说:“我待会儿要去公司,你马上过来替我陪着安之。”
萧二少一听,舒了口气,还好,不是找他算账啊!
于是七上八下的心肝儿肺回到原位了,看看床单被子一团乱的大床,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还没睡醒,于是他慵懒地躺回床上,恢复二货本质随意抒发对自己被吵醒的不满:“这才几点啊?安子他那么大的人了,哪里需要人陪?难道还会跑了不成?就算跑了,又不是迷路的小猫小狗,找不到回家的路。”
“怎么说话呢?”被那小猫小狗一刺激,萧云卿怒道。
大哥一生气,萧二少悚了,虽然是个大大咧咧的二货,但是回想下,也觉得拿小猫小狗来跟人作比有些不合适,更何况拿来作比的郁安之还是自己的朋友,这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难得缺心少肺的萧二少懂得自省。随即认识到自己错误的萧二少老实了,但是他也是很有骨气的,绝对不会向自家哥哥这个“恶势力”低头,就算是他错了,他也不会承认的,至少不会直接承认,间接的嘛
“好好,我知道了。待会儿我就去你那儿。”萧仲卿点头哈腰地说,也不管电话那头的人能不能看见,十足的狗腿。
听到如此识时务的回答,萧云卿反倒沉默了,就在萧仲卿犹豫着是不是该挂电话时,他又开口了,只是声音却莫名地沉重:“安之他,知道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知道?知道什么?萧二少表示他完全反应不过来啊:“哥,你在说什么啊?”
这么沉重的语气加上郁安之这么个敏感的人物,不该瞬间联想到最近那些糟心事儿吗?
对于这样一个领悟能力完全是个渣渣的弟弟,萧云卿完全无语了,也不跟他计较,依旧沉沉地说:“安之他知道瞒着他的那些事了。”
“什么?”萧仲卿尖叫,声音都抖了。
这实在太震撼了,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啊,安子他怎么就知道了?
“萧云卿,不会是你跟安子摊牌了吧?你究竟跟他说了什么!”萧仲卿怒吼,他很激动,也很怕自家哥哥给郁安之带去伤害。
对他来说,郁安之其实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从认识开始,郁安之就一直包容着他的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