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薄唇紧抿,黑色的眸子暗沉沉的照不进一丝光,危险极了,浑身的气势比刚刚更甚,同时也更冷漠,脸上的表情是勃发的怒气被压抑后的平静,宛若黎明前的夜色,深沉得可怕。
他也不瞧萧仲卿一眼,凝视着前方空空如也的沙发,眼神放空,仿佛还能看到那个精致俊秀的人坐在沙发上清清淡淡的模样。
“说吧。”安静得近乎闷沉的空气被冷硬的嗓音打破,萧云卿开口,平淡的语调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危险。
不得不佩服这二货,这个档口还能走神,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阴沉问话,萧仲卿一个激灵。明明知道萧云卿问的什么,证据也足够明显,毕竟只有他跟郁安之两个人的家里除了他萧仲卿帮忙否则郁安之绝对不可能逃出去。可偏偏他还要死鸭子嘴硬,扭扭捏捏地反问:“说,说什么?”
萧云卿对他这回避问题的态度也没什么特别反应,只是转过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可只这一眼却让萧仲卿的汗毛从头到尾全都立了起来,整个人跟呆在凉水里似的,冷气嗖嗖的。
“你是要亲口对我交代还是要我用其他方法让你交代?”
都是“交代”,只是前一个主动,后一个被动,待遇当然不可同日而语,用方法?什么方法?
过去种种的教训告诉萧仲卿老实交代比较好,毕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从古至今已经有无数人切身实验过了。
好吧,萧二少承认,他是怕极了萧云卿的手段,他想着,虽然逃不过惩罚,可坦白总比被用了各种“酷刑”逼问好吧,至少能少受些苦不是?
于是萧仲卿瞬间白了脸色,一双大眼睛泪汪汪,身体一扑就到了沙发边儿上,还没说话,可怜的架势先装起来,接着再拉着萧云卿的袖子开始絮絮叨叨:“呜呜,哥哥,我错了,可是安之想离开,你离开之后他就让我打电话找人开锁,之后他就走了。”
“呜呜,哥哥,我真的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哥,你原谅我吧,就这一次。”
“你还想有几次?”
萧云卿轻飘飘的反问让还在哭诉的萧仲卿梗住,他觉得这关注点不对啊,不是应该关注前面那些话跟请求原谅的话吗?萧云卿怎么会问这问题?
好在萧云卿确实没想让他回答,也不想知道他的回答。萧云卿挥了挥手,不耐烦地止住萧仲卿那做作的假哭,问道:“我就想知道,安之去了哪儿?”
“我,我,我也不知道。”
萧仲卿吞吞吐吐地说,可面对着萧云卿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最终抵不住压力破罐子破摔地说:“我是真的不知道,安之又没告诉我。他说他以后会主动联系我的。”
不听这话还好,听了这话,萧云卿勉力压制的怒气终于爆破,宛如火山喷发一发不可收拾:“他说?他说你就听?!萧仲卿,你有没有脑子?我告诉过你,现在外面乱得很你不知道吗?”
“不说现在我们萧家面临的局势还有那些虎视眈眈等着抓住萧家把柄的人,单就一个文家,文思婷本来知道了安之的存在,你觉得文家的长辈会不知道吗?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他吗?位高权重的人有多心狠手辣你不是不知道,豪门世家里面的龌龊手段你还没见过吗?”
被萧云卿这么一吼,萧仲卿顿时急了,吞了吞口水,颤颤巍巍地说道:“那,那怎么办?”
萧仲卿悔啊,他真不该就这么让郁安之离开,眼眶一红,眼泪都在眼睛里打着转。
要平时,这些厉害关系他纵然想不甚全面,可六七分总能想到,更何况之前萧云卿还费心嘱咐过他。可他那时候被郁安之一激,就什么都想不到了,脑子里被“为了兄弟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类想法填满,再加之郁安之拿着那些错事要求他,他是真的不帮都不行。
其实,这其中,萧仲卿潜意识中未必没有替郁安之不值的意思。毕竟在他看来,他哥萧云卿就要结婚,而郁安之不明不白地跟着萧云卿太不妥也太掉价,而且他哥做得也确实不地道,你都要结婚了你还不愿意放了人家,甚至把人给锁了,简直太渣了。
虽然萧云卿承诺过他会处理,可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萧仲卿虽然心里相信,可是却也觉得不知道萧云卿将所有事情处理完了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而郁安之现在估计根本不想见到萧云卿,俩人分开一段时间也好。
可是如今事情做都做了,却被萧云卿这么针针见血地一分析,萧仲卿顿时不淡定了。
萧云卿却不叫他好过,继续火上浇油地说:“我当时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