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时候,好似一夜之间,时间与空间造成的沟壑都不存在了似的,谁都没有提起那些或甜蜜或纠结的过往与伤害。
郁安之不动声色,照顾萧云卿照顾得颇为仔细,他本就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又因着早些年的遭遇,使得他迅速成长起来的同时做事也更加细致,又因为两个人都是男人,虽然互相身为爱人的身份,可许多事做起来确实比护工方便许多。
萧云卿身体渐渐恢复,可是他被郁安之越照顾得细致心里就越复杂,他看得出来郁安之是原谅他了,只是郁安之那么个清冷高傲的人,实在不愿意拉下脸说出原谅的话,毕竟当初的他做的那些事以及带来的后果,不单是将郁安之的尊严与骄傲踩在了脚下,还带去了血淋淋的惨烈结果。
萧云卿心想,这样就好,天天都能见着郁安之,这人也不拒绝自己的亲近,他简直想跪下来感谢老天爷了。
他这么想着,可其实心里并不踏实,总觉得一颗心虽然又有了生气又有处安放了,可却是飘在半空的,并没有真正地安定下来,因此,他享受着郁安之照顾的同时,其实仍旧小心翼翼地在观察郁安之,生怕自己哪点没做好惹他烦了。
好在经过这件事,于萧云卿来说,的确是因祸得福了,先不说郁安之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软化,再就是芋头,虽然不肯开口叫他父亲,可也不再对他那么充满敌意了,有时候反而也会十分亲昵。
每一次,看着芋头趴在床的一侧,小心翼翼地以免碰到萧云卿身上的伤口,小脸儿上笑眯眯,被萧云卿逗得直乐的样子,郁安之都会由衷地生出一种暖意与感动,还有释然。
郁安之没有去管外面的事,无论是吵得沸沸扬扬的文家败落还是文思婷入狱,亦或者那天司为带回来他放在老屋里父亲是生前留下的小盒子,还是日记中记载的那段郁鹤为与一个叫做“文致远”现在是败落的文家家主的过往,他没有去管司为又或者面前这个男人用了什么手段,他只知道过去的一切都成了过往,不管是父亲的,还是自己的,既然父亲从未讲过关于他另一个生父的事,郁安之便只当这辈子只有一个父亲。
还记得,那天那个叫做文致远的中年男人失魂落魄地跑到自己面前,双眼含泪地求自己告诉他父亲埋葬的地方,郁安之却没有心软,他不知道是谁向文致远透露的消息,可是他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这个男人,完完全全的模式与冷淡,直到那人伤心而去。
郁安之想,就这样吧,日记中,父亲早就对这人失望,也早就没了爱意,这些年之所以没回郁家,不过是因着他还有与生俱来的骄傲低不下那个头罢了,郁安之忘不掉,日记中记载的,幼时之所以频繁地跟着父亲换地方,不单是因为躲开郁家人,还有就是来自文家的威胁。
有时候,郁安之也想,或许父亲早料到了结果,所以从未奢望过,纵然义无反顾地投入,可是却在背叛后决绝得令人心惊。
身上的伤口一天一天好起来,这天,郁安之有事还没过来,萧云卿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病房里,无聊地瞪着天花板,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着实在为这几日的舒心日子偷乐,想到不久后自己就能“媳妇儿孩子热坑头”地过日子了,他几乎就快露出个“狰狞”的笑来了,哪知这时候,门“咔嗒”一下开了,萧云卿心想着肯定是郁安之来了,露出个傻兮兮的笑就抬起了头,谁知道立马就对上了司为那双神色不善的双眼。
萧云卿这会儿搞清楚他们的关系了,面对着司为时的心理都不同了,这可是他的大舅哥!
收起面对郁安之时的笑容,萧云卿里面地一点头,眼神下移,就落到了司为身边的老太太身上。
郁奶奶今天打扮得十分素净,眨眼看上去就是个慈祥的老奶奶,她保养得好,整个人虽然不年轻了,可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质与状态让人一见着就觉得舒心。她脸上噙着微笑,拍了拍司为扶着她的手,示意他先出去。
司为有些不高兴,可又不好拂了自家长辈的意思,只得将郁奶奶扶到椅子上坐好,眼神凌厉地轻瞥了一眼萧云卿,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身走了。
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萧云卿有些紧张,心里各种不好的猜想连着番的过了一遍,这才抬起头,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面前气质温和又显得端庄高贵的老太太,却见她看着自己,可眼神却是温温的,虽带着审视,可不可否认的,还有一丝暖意。
“郁老夫人”
萧云卿开口打破平静,可这称呼一出口就叫郁奶奶皱了皱眉,他心里顿时一个激灵,却见郁奶奶挥了挥手,语调平和地开口:“云卿,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