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无命的行事,我倒是早有耳闻,可你与凤雏,并不是这样的亡命之徒啊!”
桑远远思忖片刻,道:“我不愿瞒你,但有些事情我自己也仍是云里雾里,此刻说那些,为时过早。只一点,若是云氏血脉诅咒之事当真出自东州手笔,希望摄政王视我们为盟友,共进共退。”
云许舟垂头一笑:“那是自然。”
沉默片刻,云许舟抬起了头:“皇甫渡是何时死的?为何我竟未听到半点风声?”
桑远远得意地笑道:“因为谁也不知道他在这里。”
东州用的本就是李代桃僵之计,那百人亲卫回到东州,发现轿中无人,估计是错愕到不得了。
亲卫与接引使,必定一口咬定,沿途没有遇到任何意外,绝对不可能有人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劫走了皇甫渡。
冰雾谷中的痕迹早已被清理得一干二净,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所以最终东州方面只会得出一个结论——皇甫渡从一开始,便没有上轿。
那么他会在哪里呢?
桑远远微笑着,望向矮桌上精致的木匣。
好一份大礼。
……
车辇顺利通过了小姜州。
小姜州的姜王族其实才是姜氏的主族,当初取代了云氏入主天都的正是小姜州的王族。姜氏入主天都之后,天都西南部的殷氏王族主动让出了领地,便是如今的姜州。
而姜氏的祖地小姜,则因为交通不便,且被皇甫的势力压制,日渐衰微,小姜干脆破罐子破摔,不再发展兵力,而是致力于发展农工商业,如今已成为了东境八个州国的贸易中心。
云许舟一行,正是扮成小姜的客商。
越过小姜州地界,前方便是皇甫氏的老巢,东州。
远远能感觉到东州戒备森严,气氛沉重。东州筑城用的是黑铁,从远处望,还以为看到了黑铁长城。
皇甫俊的士兵个个神色肃杀,一望便知是血海里滚出来的好手。桑远远在远处打量着,心中更添了一分慎重。
皇甫俊,是真正站在巅峰的男人,像上次那样的机会,恐怕是再不会有。
一行人跟着往来客商,排着长队,挪向城门。
入关的客商被排查得十分仔细,幸好云许舟手持高级别的通行证,才堪堪保住了皇甫渡的脑袋。
刚过城门,便见身着重盔的官兵急急赶来,将客商驱向道路两侧。
“恭迎天都特使——”
桑远远眉头一跳,掀帘望去。
只见一架飘满了鲛带、金装玉裹的大车缓缓碾进城门,车帘敞开,头束金冠的‘特使’左拥右抱,揽着两名衣裳不整的美貌女子,正驶入东州境内。
竟是个熟面孔,姜州王世子,姜谨真。
幽无命从身后探过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凉飕飕:“听说你上次途经姜都时,与姜谨真共饮了杯酒。他逢人便夸小桑果的海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桑远远侧眸看他,见他微眯着眼,杀意盈然。
她扬起了笑脸:“幽州王吃醋了。”
幽无命懒洋洋抽身而去:“嗤。”
她偏过头,手肘撑着车窗,纤纤长指点在额侧,斜着眼风,笑道:“我对他说,在那冥魔战场上,我得幽州王倾力相护,敬的是幽州王。怎么,他逢人便吹牛,居然不把你这尊大佛搬出来用么。”
“借他一百个胆。”幽无命挑下了眉,很无所谓地拎起矮桌上的茶壶倒水喝。
眉梢眼角全是压不住的得色。
“这个时候,姜雁姬为何派姜谨真过来?”桑远远有些奇怪。
幽无命冷冷一笑:“皇甫俊不是伤了么,即便这东都蓄了冥族给他续命,少不得也要卧床月余。姜谨真属水,这么难得的求师机会,姜雁姬又怎会放过。”
听他这么一说,桑远远顿时恍然大悟。
当初姜雁姬便是把灵蕴属金的姜谨元派到了韩少陵身边,跟着他修行。如今难得绝世高手皇甫俊卧床蓄灵蕴疗伤,姜雁姬自然不愿白白浪费这个机会,便把另一个侄儿子姜谨真给派来了!
真是精打细算,很会过日子。
“为了稍微掩饰一下难看的吃相,姜雁姬必送来了不错的宝贝。便宜我了。”
幽无命淡笑着,抓过矮桌上装了皇甫渡脑袋的木匣,拎起刀,歪着身体用刀尖慢悠悠地刻字——
“幽”
桑远远看着男人专注的侧脸,视线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