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心者便会开始行凶杀人。”
桑远远猛地一震:“时间……都能确定吗?”
幽无命薄唇轻扯,露出一个冰冷到极致的笑容:“现在,彻底确定了。”
她一时感觉有些难以消化,喃喃道:“你我,和短命,在小河中嬉戏玩闹的时候,难道是你最开心激动的时候吗?”
那个时间段内,‘觅心者’连杀了两名幽影卫。
“嗯。”他的眸中划过一丝温柔,“从未有过那样的心情。”
那是彻底敞开了胸怀的嬉闹,不掺杂欲望,抛却了一切烦恼,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还带着狗子。
桑远远心中剧震——无论相隔多远,都能够即时感应到他的情绪,且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灵明境的高手……
她重重闭了闭眼,像叹息呻吟般,吐出了两个字。
“是它?”
“是啊。”幽无命轻飘飘地说。
他垂下了深刻狭长的眼睛,凝视着她。
“破境之后,便断掉了控制。”他扯着唇,冷笑,“我原以为修为太高,它跟不上,变成了无法动弹的木头。”
桑远远深吸了一口凉气:“它到底……是什么?”
“是啊,”幽无命眯了眯眼,“是什么呢?”
那是他原本的身体,早已在二十年前死去,因为他与它仍有感应,便带着它一起修炼,将它制成了偶。
谁能想得到,偶,竟会断了线,挣脱了偶师的束缚?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他:“它仍能感应到你的开心快乐。那你呢?能感应到它么?”
“仇恨。”幽无命缓缓眨了下眼睛,“只有仇恨。与我从前一样,一整片,都是阴暗的仇恨,像苔藓。整个人,由内至外,都是发了霉的苔藓。”
他用平静到了极点的语气,说着这般令人惊心的话。
她紧紧抱住了他,尽力温暖他冰冷的身躯。
半晌,他低低地笑了一声。
“小桑果,你为什么不穿上衣裳?还想要么?”
桑远远:“……”忘记了。
他伸出长指,挑了挑她的下巴:“只能先委屈你一阵子,拿到它之前,不能再碰你了。”
她点点头。
旋即,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好像她非常需要他碰她似的。
她无语地起身,穿上了衣裳,坐在距离他一尺之外,道:“方才我也没觉得你激动啊,它怎么还是杀人了?”
幽无命淡淡瞥她一眼:“有激动。怎可能不激动。”
“哦。”她的心头后知后觉地泛上些许羞意。
他凑近了些:“你好像不是很喜欢。是时间太久了么?”
桑远远:“不,是少了感情。”
“啊……”幽无命懊恼地拍了拍额头,“我只顾着想那件事……”
“没事的。”她冲着他,安抚地笑了笑,“你专注的样子,迷人极了。”
他脸色微变,她也吓了一跳,急急指了下他的心口:“别激动!”
二人对视,深呼吸,调节情绪。半晌,像是打了一仗似的,颇觉疲累。
她绷起了一张女夫子的脸。
“从今日起,你需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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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想笑,忍了下去,很不屑地挥挥手:“修炼修炼。”
这一夜,桑远远的修为再次向前跃了一大步,顺利突破了灵明境六重天。其实在修炼这方面,她显然是个天才——本身与木灵的亲和度就已经非常惊人了,再加上还有大佬贴身带飞,这样的升级速度说出去能把人吓死。
脑海中的青色灵蕴之弦变成了六条。
桑远远手一招,只见整个大殿里密密挨挨挤满了大脸花。
二大一小三只食人花艰难地从一堆脸盘子里面挤出它们鲜红的花瓣,时不时‘呼’地张开巨大的花瓣口,冲着大脸花左右摇晃着抖上几抖,作势要吃人家的脸盘子。
幽无命将阴云压到眼底,虚虚地大笑了起来,笑得拍床。
“小桑果你是想要笑死我好继承我的遗产么?”
“继承你那一屁股欠债?”她没好气地瞪他。
幽无命假装听不见她在说什么,转着黑眼珠,慢悠悠把脸拧到另一边。
他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正色道:“你这毛病,应当是神魂太强。”
她惊奇地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