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都在花丛里等你了,你怎么就不过来呀。”
幽无命如遭雷击,深不见底的黑眸一寸一寸向她转来,薄唇瞬间抿紧。
她狡黠地冲着他吐了口气,然后站回了原处,摆出一张一本正经的脸,冲着迎上来的章岱微笑施礼。
标标准准的王族见面礼。
幽无命:“……”
这就是个要人性命的果妖精!
章岱引着幽无命和桑远远踏入了宴宫。
端坐在殿中的韩少陵缓缓抬起了下颌,如鹰一般的锐利目光扫向殿门。
视线在章岱身上一顿,在幽无命身上一顿,然后重重落在了桑远远的身上。
见她双颊红红,俏面含情,韩少陵瞳仁瞬间收缩,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王族的涵养让他并未露出任何奇怪的表情,只端正地施了见面礼。
幽无命脚步一顿,微仰着头,似笑非笑与韩少陵对视,手上施了个非常潦草的礼。
半晌,二人脸上齐齐露出了笑容。
“幽州王,玉门关一别,吾心甚念。”
“韩州王,风采依旧。”
这招呼打得要多假有多假。
韩少陵转向桑远远,半晌没有动作。
桑远远淡笑着施了礼,见韩少陵依旧一动不动,便笑着望向满头大汗的章岱,道:“听闻章州的烤羊配大酱是一绝,不知今日可有口福?”
章岱得了台阶,急忙笑道:“自然。”
他干脆利落扬起两只蒲扇大的巴掌来,重重拍了拍:“开宴!”
幽无命挑了下眉,偏头看向桑远远,笑眉笑眼:“来。”
他执起她的手,带她落了座。
韩少陵目光闪烁,数次欲言又止。
正待出言试探一二,忽然听到侧后方响起一道清亮的女声:“桑远远?!你不是还参加韩郎的定妻宴么!为什么又和幽无命在一起!你们王族,就是这么随便的吗!”
韩少陵只觉一阵眩晕。
行军章州,路途遥远,自然只能把梦无忧带在身边时常解毒。
方才一个恍惚间,竟没察觉身后的亲卫又一次被她悄悄调了包——这个女人,只要她想,好像随时都可以出现在自己身边,一会儿换成亲卫,一会儿换成内侍,这些人,总能被她轻易说服,为她大开方便之门!
此刻听着梦无忧口无遮拦地嚷出了声,他一时竟不知道该作出什么表情来挽回颜面了。
反正,自从收了梦无忧这个女人,他丢脸都已经丢成了家常便饭。
他能怎么办?只能假装没听见这一声突兀至极的问话,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桑远远,破罐子破摔地等她的回答。
桑远远方才压根没注意到梦无忧从外面溜进来,混到了韩少陵的身边——这位所谓的‘女主’,存在感实在是太弱了。
她懒懒地冲韩少陵笑了笑:“韩州王,多日未见,你们韩州的礼数,仍旧令人不敢恭维呢。”
韩少陵扯了下唇角,偏头望向梦无忧,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只疲惫地道:“你可不可以先回去?别闹了行吗。”
说罢,回转头来,望向桑远远,微微凹陷的深邃双目中隐有几分认命:“桑王女就莫要取笑我了,我的情况,你不是不知。”
桑远远点头道:“的确。人生在世,性命才是最要紧的,脸面礼节,终究只是俗世虚妄罢了,不打紧。韩州王,你的情况,都知道也都能理解。”
韩少陵扶住了额头。
幽无命憋住了笑。
“这句话你倒是说对了!”梦无忧仰起了脸,“终有一天,你们会明白,人人生而平等,封建礼教只是统治阶级用来束缚人们思想的武器罢了!王族凭什么就高高在上?每一个生命都是平等的,都是尊贵的,都有自由的权利!”
桑远远眉头轻轻一跳。
原来还真是穿越女主啊,还是那种只会空喊大口号的。
桑远远沉吟片刻,微笑着,抬头凝视梦无忧的眼睛,“你说得没有错,生命,每个人都只有一次,自然是平等的。每一个人,都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梦无忧颇有些意外:“没想到你竟有如此觉悟!”
“我有,可是你却无。”桑远远沉下了脸,“无论什么身份,当众质疑旁人的隐私之事,难道就是对别人的尊重么?我有没有许人,许了何人,通通与你无关,我与谁在一起,更是我的自由。你口口声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