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游动哨不停地在这块五十平米见方的突出部来回地走动,大概十分钟走动一次。
等那游动哨才巡逻完一遍,成树国放下步枪,摸了上去,肥大的袖子遮住了手中寒光闪闪的利刃,先把这游动的家伙干掉才是正理。
要不此人一时兴起,随便打乱巡逻节奏,可就太容易出意外了。
刀光一闪,才巡逻完毕的家伙就倒在了血泊中。
成树国小心地让开对方脖颈处狂喷的鲜血,把人轻轻地放到了地上。
那俩固定哨的位置非常讲究,成树国想从二人视线的盲点切进去的话,势必要经过一片根本没人走过的雪地。
虽说雪化了又冻冻了又化,表面上形成了一层硬硬的冰壳,但是这背阴之处,实在不能判断冰层到底有多硬。
成树国是北方人,自然知道,万一冰壳破裂,会有那种“喀啦”的声音,或者说,这里也有可能根本没形成那地表一层的硬壳,只是变成那种中间孔隙很大的硬质雪面。
那样,不小心也会发出“吱扭”的踏雪的声音的。
成树国琢磨了一下,确定实在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一手持匕首,一手持钢针踏上了那片雪地。
那雪果真是没有冻实,这样的话,真要小心行进,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踏雪,也不是那么容易发出声音的。
成树国才慢慢挪了两步,就反应过来一件事:操,自己果然真是个猪头 ,就不会冒充那个游动哨么?
幸亏云飞不在身边,要不丢人就丢大了。
于是,成树脱掉身上的白色披风,大模大样地向固定哨走了过去。
但是,很不幸,那固定哨中靠近成树国的一位,居然开始说话了,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
成树国不懂乌尔都语,而且,那家伙说的也不是单纯的乌尔都语,这种情况下,成树国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拖延下去,只能发出“唔”的一声,那是全世界通用的、表示疑问的发音,然后果断地扑了上去。
也许,是自己走路的习惯不像死了的那位?早知道这样,该多观察下那死鬼的举止的,这是成树国心里唯一的想法。
这边这位更纳闷,他只是想问问即将过来的战友,“你带手纸了没有?”却没想到战友就迎面恶狠狠地扑过来,拜托,我不要了还不行么?
他穿得实在是多了点,所以脖颈上中针处插得不是很深。
一声闷哼,想上厕所的这位捂着喉咙在地上打起滚来,没纸屎也出来了。
背对他的战友警惕性也不算低,迅速地掉过头来,手中的步枪举起。
就在这一刻,成树国已经扑了上来,手中匕首直取对方喉咙,逼人的寒气在瞬间掠过。
瘦小的身体,没有发出一声呼喊就栽倒在地上。
成树国不敢怠慢,手中匕首直取那位还在地上闷哼的手纸朋友。
可他的刀刚刚插入对方喉咙,“砰”地一声枪响,在寂静的黎明中传出老远老远。
一块岩石后面,射出了罪恶的子弹!
这里居然还有个人!
此人其实是在这里睡觉的,是那要手纸的声音惊醒了,结果,后面连续的呼噜呼噜的沉闷惨呼,使得他下意识地拿起步枪发射,至于目标,他倒没看得很清,他甚至以为有人在拿弓箭攻击这里,因为他没听到任何的枪声。
不过,一旦遇警,必须先发出警告,这是教官再三强调过的,山谷里,有太多战友的生死掌握在哨兵手里的。
成树国身子一趴,抖手又是一枚钢针,情急之下,准头欠缺,打在了岩石上,激起一溜火花。
无声的袭击,果然是弓箭!岩石后的这个胆小的家伙越发肯定了这一点,但他不敢伸头观察,反正外面还有个同伴呢,他把成树国当成战友了。
但是,他的枪口依然向外,源源不断地发射着子弹,在他的心中,这是在火力声援外面的同伴。
但搁在成树国眼里,这种行动的挑衅味道太浓了,他拔出手枪,双手稳稳托着,一枪就掀飞了对方的天灵盖。
这个时候,听到枪声的楚云飞已经冲了过来,不过,路实在难走了点,事实上,楚云飞那里战斗结束得快,就算没这枪声,他也快到了。
两人碰头,边挖钢针边说话,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下面已经传来了隐约的人声。
看看天色,已经快要亮了,两人对视一眼,成树国掏出两个手雷就扔了下去,楚云飞手中的步枪也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