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羊的温和样,逆来顺受,猛然见她如此娇悍,心里咯!一下有些不适应。
不过他终究是个商场风云人物,见惯了大场面,惊涛骇浪都能深藏於心,对秦曼芝的反常,他自然也能面不改色。
“老太太的遗产有我的一份,我来拿遗产的。”戚旭南伸手抓住秦曼芝的手指,略有厚茧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指缘,暧昧的,试探的,愈来愈用力,愈来愈喜欢。
原来这个女人的手指如此的柔弱无骨,摸上去滑溜溜的,软软的,一点都不象天天做家务的小手。
如果拿这只手来缠绵,不知会有怎样的感觉。
戚旭南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阴阴的,又色色的,笑得秦曼芝全身冰凉,不安的想抽回自己的手。
两人拉扯了一下,戚旭南突然放开她,秦曼芝一个趔趄没站住,!的一下向後摔倒在地。刚被棍子棒打过的身体顿时痛得象散了架,尾椎骨似乎撞裂,撕心裂肺的疼痛,令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秦曼芝扬起头,毫不客气的大声骂道:“戚旭南,你不是人!”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人。”戚旭南对秦曼芝的斥责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很受用,他无聊的在厅堂的晃了两下,然後向外面招招手,这时,秦曼芝才发现,他不是独自前来,竟然带了七、八个精壮男人,看架势,是要来搬东西。
那天在律师行,老太太订阅的遗嘱明确了分配,除了她留下的少量首饰是单独给了秦曼芝外,四合院的家俱,有许多是古董级的,老太太都留给了戚旭南。大概她也舍不得让别人糟蹋戚家祖辈留下的东西,戚旭南作为戚家後人,继承这些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自老太太死後,戚旭南从未露面,连个花圈都没有送来。突然出现,竟是为了来搬家俱,尸骨未寒便要来争权夺利,可见他有多麽冷血和无情,没有半点亲情可谈。
秦曼芝知道戚旭南恨老太太,对她们从不怜悯和照顾。但他对一位已死的老人家,还能如此的耿耿於怀,无视曾经的养育之恩,这令秦曼芝非常的记恨。
秦曼芝再次挣扎爬起来,她见自己的父亲和弟弟非常害怕戚旭南,刚才打她的气势早就被抛到瓜哇国,个个噤若寒蝉,缩在角落里讨好的笑着。秦柏海手里的木棍也不知怎麽被甩到一边,他点头哈腰的冲着戚旭南“好女婿好女婿”的叫着,戚旭南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秦曼芝的心顿时凉透了,她明白自己是孤军奋战,只能豁出去。
她转身坐在厅堂里的太师椅上,双手用力抠住椅子扶手,势单力薄却理直气壮的叫道:“不许搬!你这个不孝子,没来守灵就也罢了,竟然来出殡都不露面,你凭什麽继承遗产!想搬走家俱,可以!先把我打死再搬走!”
众人站在厅堂的门口,如一堵墙,挡住外面的阳光。一时间,厅堂变得阴森森的,秦曼芝掷地有声的宣战,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他们见戚旭南没有哼声,都默立在原地,等候他的命令。
戚旭南也不恼,他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慢悠悠的走到秦曼芝旁边的太师椅,坐了下来,跷起二郎腿,撑着头好象思考了一下,然後指着秦柏海,淡然的说道:“你们,把他打一顿。”
秦柏海乍一听,还以为自己眼花耳聋听错了。他惊诧的指着自己,看到那群年青人慢慢向他靠拢,他才意识到,自己听得真真切切。
戚旭南,确确实实的指挥别人,要打他一顿。
“好女婿,你一定是误误会了有话好说好说”秦柏海一边向後退去,一边冲着儿子秦曼荣使眼色。秦曼荣刚想上前帮他,却看到戚旭南无意飘来的眼神,便立刻石化,为难的干笑两声,整个人慢慢的向旁边挪去,离秦柏海越来越远。
“喂,你到底想干什麽?”秦曼芝见戚旭南没来由的要打她父亲,尽管这个父亲禽兽不如,但终归是她的父亲,就算打也轮不到戚旭南这个外人。因此,秦曼芝站了起来,想上前制止这无理的暴力行径。
谁知,秦曼芝刚一站起来,其中两个小夥子便冲了上来,将椅子往外搬。秦曼芝想抢回椅子,又要顾着父亲,手忙脚乱,结果丢了西瓜又没捡到芝麻。
戚旭南见秦曼芝急得团团转,明明无能为力却又倔强得不肯开口求他,心底忽然变得很开心,仿佛上帝看到人间毁灭却不肯出手相助般,莫名其妙的有种难以言语的喜悦和乐趣。
☆、023
一眨眼,秦柏海被人围殴,杀猪般的哭喊声象高音喇叭一样,既刺耳又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