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敛的性子最终将其化为从前常做的动作牵着秦曼芝的小手,垂眸望着她羞红的脸,亦步亦趋,在马路边前行。
有多久没有这样压马路了,象青春年少时的青涩,只知道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心中的爱慕。凌渊诚侧头,秦曼芝从见到他到现在,一声不哼,小手冰凉时时颤抖,唇角微微耷拉着,看不出有任何的喜悦。
“小乖,你不愿意见到学长吗?”凌渊诚停下脚步,他没有急着追问秦曼芝三年前的不告而别,也没有象毛头小子般询问她过得好不好,只是用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背,痴痴的问,略带着不易察觉的撒娇。
秦曼芝的心,漏跳一拍,这个动作和声音,正如心中那永远无法忘怀的弹琴曲,熟悉,深刻,直达骨髓。
以前,每当秦曼芝要拒绝他时,小到吃饭大到生气,凌渊诚都是这样,拉着她的手,用他略微粗糙的指腹,慢慢的,柔柔的,划弄着她细滑的手背,然後,再用他迷死人不付钱的声音,撒娇。
女人向男人撒娇是娇媚,男人低调内敛的撒娇,是魅力。
秦曼芝咬着唇,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在学校,她自卑,明知道凌渊诚只是拿她做挡箭牌,她也甘之如饴,卑微的,小心的,守候着她善良的情感。现在,她已为人妇,还是大名鼎鼎的戚旭南这个“屠夫”的妻子。尽管有名无实,但这个身份就象一把无形的枷锁,将她死死套住。
就连现在,凌渊诚拉着她手都令她有罪恶感。
她不需要为戚旭南守节,因为他并没有真正的好好爱她,可是在感情上有着莫名洁癖的秦曼芝,在这个俊美如谪仙的凌渊诚面前,卑微如尘土。
“原来小乖一点都不想学长”凌渊诚的墨眸变得黯然,只不过是一低头的黯然,竟引得路边无数女人回头。秦曼芝不得不承认,当一个男人要卖弄风情时,更胜女人。
凌渊诚放开了她的手,秦曼芝立刻退到一个安全距离。路边只要是雌性动物,纷纷投来怨恨的目光,长相平凡的秦曼芝竟然可以拥有一个高帅富的欢心,在她们看来,真是天理难容。
“小乖,你想回去上班?”
“嗯。”
“好吧,那我继续饿肚子吧。”
秦曼芝叹气,他永远能捏到她的软肋。磨蹭着,上前,扯着他的衣袖,喃喃道:“学长,你胃不好,不能饿”
这顿饭,吃得秦曼芝坐立不安。
商场的背後就是一条有名的小吃街,烧烤水煮香煎清蒸慢煮热炒什麽都有,唯独没有凌渊诚这种高尚人士常吃的正餐。
凌渊诚似乎并不熟悉这里的路,他拉着秦曼芝在马路上晃荡了半个多小时,最终又回到了这里,随便选了一家面店,坐了下来,习惯性的将手晃了一下,便坐在那里准备服务员主动上前点单。
在学校的时候,凌渊诚对食物卫生有种近似变态的挑剔,所以他们从未去外面就餐,每顿都是秦曼芝亲手烹饪,实在没有时间,就只能由着他去别人家蹭饭。
秦曼芝没有与他在外就餐的经历,但当她看到他能泰然处之的坐在油腻的凳子上时,她惊觉,三年的岁月不长,但仍然有着鬼斧神工的能力,将一个人改变得彻头彻尾。
“嗯这里只卖面”秦曼芝尴尬的指了指油乎乎的桌面,已经不够透明的玻璃下面压着一张红底黑字的菜单,洋洋洒洒的两行全是面食,外加一些小菜和饮料。
凌渊诚瞟了瞟菜单,随意点了碗招牌牛肉面,秦曼芝不等他询问,便站起身来到门口的收银台,买了两碗牛肉面的牌子,再送到师傅手上,等了几分锺,她端着面回来了。
期间,凌渊诚一直默默的注视着她,他的眼睛象被胶水粘在秦曼芝的背上,甩都甩不掉。
如果是三年前,他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小店里。那时,爱吃各种天南地北小吃的秦曼芝,在他的强势之下,再也没有在小吃店里出现过。每日为了他,抽空下厨,锅碗瓢盆,简单温馨。
那时,简单的两菜一汤在他眼里只是干净的食物而已,没有别的意味,直到秦曼芝无声无息的人间蒸发後,他才猛然发现,他的胃被秦曼芝宠坏,他的心也被她占据。
不过,一切已晚。
在秦曼芝离开不久,他也结束了代课生涯,按照原定计划投身於商海之中。如果说这些年他学会了妥协,那麽对食物卫生的迁就,是他最大的改变。
当他安然的坐在这小店里吃着热气腾腾的牛肉面时,秦曼芝眼底流露出来的惊讶和不安,令他变得有些得意。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