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越多,一整夜她都睡不安稳,闭上眼睛全是他被人砍伤手臂的画面,一次次惊醒。
终于捱过了漫漫长夜,早晨起床,身上黏黏的很难受。
洗了澡出来,刚推开浴室的门便听见手机响,连忙拖着湿漉漉的拖鞋一嗒一嗒地跑过去,心里怀了某种期待。
可是拿起手机,看见上面的名字,悬在半空中的期待再一次落空摔碎。
“喂,贺莘。”
“陆苡,我得提前出国了。”电话那头有机场广播的声音,贺莘的声音夹杂在广播声音之中,“宝宝最近情况不太稳定,我得过去好好养胎了。”
陆苡连忙飞快地擦干身上的水分,一边问,“几点钟的航班?我去送你?”
“不用了。”贺莘笑道,“我们虽然不是敌人了,但也还不是朋友。”
“可你是我老公的亲妹妹。”陆苡不容置疑的语气,“你一个人在机场?”
“嗯,我没有告诉子遇。”
“等我,我马上过来。”问清楚了航班和候机大厅,她换了衣服连妆都没时间化,火急火燎地赶去。
机场,挂了电话,贺莘低头摸了一下微微凸起的肚皮,笑了。
宝宝,咱们马上要离开了,咱俩在那边好好生活,跟妈妈在一起开开心心地生活,高不高兴?
肚子里的小东西踢了她一下,仿佛在回应她的心声。
双手放在肚子上,贺莘心里感到安慰和满足,虽然仍有一些淡淡的酸楚。
前几天,他提出分手,她死活不同意,闹得惊动了双方家长。所有人都站在她这边,帮她说话,数落左子遇。她知道自己这样的坚持很无耻,她的爱对他来说只是负担和烦恼,她何尝没有想过洒脱地放手?可是她做不到
眼睛为他下雨,心却为他打伞。
未来还很漫长,她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拥有他的心,她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有一个属于他和她共同的孩子,守护着孩子成长,她便也觉得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贺莘是吗?外面有人找你。”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贺莘回头,看见一位陌生女子,愣了愣。女人说完话便拖着行李箱离开了。
是陆苡来了吗?她为什么不进来呢?
贺莘有些奇怪,带着行李箱往外走。
候机大厅门口并没有见到熟悉的人影,她左顾右盼,没有瞧见陆苡,倒是瞧见几位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从一辆车里下来,向候机大厅门口走来。
女人的直觉时候很敏锐,她的心里顿时感到一阵不安,下意识便转身往候机大厅里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只大掌按上她的肩膀,阻止了她的前进,随即,胳膊也被人拖住。
“你们是谁,放开我!”贺莘尖叫,“救命!我不认识他们!”
周围的人纷纷向这边看来,有黑衣人对大众解释,“我们家小姐离家出走。”
众人打量着这几人的装扮,又看了一眼那豪华的轿车,再瞧着贺莘一身奢侈品,心里相信了那黑衣人的说法,抱着观望的态度,没有人上前多管闲事。
贺莘感到阵阵绝望,拼命挣扎却仍是被连拖带拽地拉得离车子越来越近
*
陆苡赶到机场,一边拨打贺莘的电话一边往候机大厅走。
电话竟然关机了。
难道她已经走了吗?真的不愿意让她送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离开了?
陆苡站在候机大厅里,有些担忧,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四处张望。
“哇哦,真像是演电视剧,离家出走的千金小姐被家里保镖追到机场带走!”
“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啊?长得很漂亮嘛。”
“再漂亮也不是你能高攀的,别做白日梦啦。”
身旁,一对年轻情侣有说有笑地经过,陆苡听出了一丝不对劲,上前将两人拦住。
“抱歉,打扰一下,你们刚刚说的被绑走的千金小姐?”
“呵呵,你没有看见吗?刚才就在候机大厅门口啊。”年轻女孩子笑嘻嘻地说,“长得可漂亮了,大概是跟家里闹什么矛盾了吧?拖着行李箱要跑出国,家里保镖追到机场来了。”
“她的行李箱都忘了拿走,被地勤人员带到失物招领室去啦。”年轻男孩子接嘴道。
“谢谢。”陆苡的心一阵狂跳,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飞奔向失物招领室,推开门,连气都顾不上喘,一把拉住一位地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