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天前,孟远航父母也从孟远航口中知道了这件事情,震惊之余也暗暗打听过,得知确有此事。所以这一刻听到孟志平宣布这个消息,两人都没有任何意外。反而是孟远航开心极了,冲过来拉着陆苡的手,“三嫂,我该叫三嫂呢还是表姐?嘻嘻。”
陆苡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说,“随便你吧。”
“走吧,小洛的事情稍后再处理,饭店里还有一帮客人在等着呢。”孟志平说着,站起来拍了拍陆苡的肩。
“我先带苡苡去买身衣服吧。”孟老太太拉住陆苡的手。
陆苡是穿便装来的,没有想过去参加孟老太太的生日宴会,所以并没有带正装。
孟老太太的寿宴是很正式的场合,又是她第一次以孟家人身份出现,理所应当穿正装,所以并没有拒绝,笑了笑,“好的,谢谢您。”
也许是有些尴尬,也许是不习惯,彼此都是小心翼翼和客气的,亲情之中又有因为时间而产生的暂时无法消弭的生疏。
*
贺汌骁走到停车场的时候接到陆苡的电话。
“他刚在医院向孟家人宣布了我是他的女儿。”
贺汌骁拉开车门,却没有急着进去。
“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顿了顿,她说,“我现在正跟他们去新华饭店,孟老太太在那里举办婚宴。你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
“当然要来。”他笑着上了车,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我也是受邀宾客之一。”
“那待会儿饭店见。”
挂了电话,他脸上的笑意尽数敛去。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公司召开了紧急会议,花园二期的工程款项被银行冻结了。
其中是谁做的手脚,他的心里已经有底。
眼角瞟见放在手边的烟,随手拿了烟盒,抽出一支,正待点燃,车外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由远至近逐步而来。
车库里很安静,她的高跟鞋声音显得十分清脆,贺汌骁从后视镜里看见一道消瘦的身影大步走来,她裹着一件彩色披肩,低着头,行色匆匆。
就在他快要关上车门的时候,那道身影已经走到了他的车前,伸出一只雪白的手拉住了他的车门。
“阿骁!”披肩里露出一张戴着墨镜的巴掌小脸,她的脸白得像是鬼魅,贺汌骁怔了怔,才认出眼前的人是孟洛。
活了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他一眼就看出孟洛吸。过毒。
心里有几分厌恶,却没有表现在脸上,仍温和地问,“你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
她钻进他的车里,带进一股香水的味道。
一把扯掉披肩,将整张脸都露了出来,才多久没见,她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
“阿骁,救救我!”
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贺汌骁僵硬了一下,不露声色地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我有什么能够帮你的吗?”他很礼貌地问道,一边往旁边坐过去了一点,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孟洛一心都在亲子鉴定书上,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
她从包里取出那个文件袋,如同烫手山芋一般扔给了贺汌骁,“这个是我跟我爸的亲子鉴定书,我跟他”
话说了一半,再也开不了口。
早在两年前她就知道,自己并不是孟志平的亲生女儿。这个秘密天知地知,她去世的母亲知道,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知晓。
不
脑海中一闪而过一张熟悉的笑脸,孟洛如遭雷击,脸上仅有的一丝血色也消失无踪。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还有她!
可是她已经死了,是她亲手推进海里的,她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回来揭穿她的身世?
原本一直没有想过的事情,联想到那个名字,突然便茅塞顿开。一切的一切都有了说得过去的理由,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紧紧联系到一起,除了阮暖,没有第二个人会这样恨她,能有这样的手段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心底升起,车内明明开着暖气,她却像是身处在寒冬的冰天雪地。
真的是她?是她回来了?怎么可能?
孟洛不可置信,猛地抬头看向贺汌骁。
“是不是暖暖回来了?”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手指紧紧攥着座垫,指甲快要被掐断,她却浑然不觉得疼,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死死地看着贺汌骁。
“怎么突然觉得暖暖回来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