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美好的事情,甚至计划过他们的未来。可是心里总有一处说不出的失落和疑惑,直到很多年后再次遇见了陆苡,他才明白那种失落和疑惑是因为什么。
想和一个人结婚并不能只是因为觉得两人合适,而要因为除了这个人,不愿意和其他人过一辈子。
他想得有些远了,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来,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大步走去客厅接电话。
看见屏幕上‘阮暖’两个字,他眼皮一跳。
“贺汌骁,你去花都看看贺溯吧,我怕他醉死在那里。”她的声音强装镇定,他却听出一丝感伤的哽咽。
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知道了?”
早就料到了他知道阮暖还活着会受不了,知道两年前发生的事会更受不了,所以一直瞒着他。
“是我的错。”阮暖说,“这件事改天再和你说,你先去看看他吧,我担心他出事。”
“好。”
挂了电话,他转身看见陆苡站在楼梯上。
贺汌骁走过去,伸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微微俯身,“抱歉,我得去花都一趟,你先叫外卖吃。”
从他接电话的时候,她便已经站在他身后,心里猜了个大概,“是二哥出什么事了吗?我和你一起过去。”
他搭在她肩上的手微微用力,“他在花都喝醉了。那里人多杂乱,我怕照顾不好你,你在家好好休息,等我消息。”
陆苡想了想,也只能这样,“那你快去吧。”
*
陆苡叫了外卖,吃了一点就没什么胃口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瞧一眼手机。
过了足足一个小时,贺汌骁来了电话,“他喝得太醉了,我还是带他来咱家吧?他一个人在家万一出点事都没人知道。”
“好,我去给他准备房间。”
挂了电话,陆苡连忙拿了新的被套床单去客房,整理好床上用品,又打扫了房间,熬了一点山楂水给他醒酒。
自从成年以后,她就没见人喝得那么醉过。
贺汌骁将贺溯扶进房间,他嘴里还一直在说,“所有人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骗”
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贺汌骁身上,陆苡想上前帮手,他说,“别过来,当心他误伤你。”
果然,刚将他放在床上,他便折腾着要站起来,“我要去找她,我要问问她,这两年究竟去哪了?”
贺汌骁按下他的肩膀,“二哥,你先睡一觉,明天再去问她吧,这么晚了,难道要去打扰她休息?”
他很会抓他的死穴,贺溯果然一下子安静了。
躺在床上,嘴里还一直低声念叨着什么,眼角有眼泪流下来。
这哪是她认识的贺溯?陆苡不忍心看下去,别过头走出了房间,心里尽是惆怅感伤。
原来再潇洒的人也有自己的软肋,对自己爱的人任何人都无法潇洒。
贺汌骁好不容易安顿了贺溯,心里有些烦,掩上了门去阳台上抽烟。
他一直都知道贺溯对阮暖的感情,也一直知道阮暖对他的感情。其实夹杂在中间的他是最为难的。
他想劝阮暖和贺溯在一起,可是又没有立场说这样的话。喜欢谁是别人的自由,不喜欢谁也是别人的权利。只能叹有情无意,终究意难平。
在贺家三兄弟里,他和贺溯的关系是不错的,也是真心拿他当兄弟。当年崔红带着比他大四岁的贺世杰和大两岁的贺溯进贺家,他已是十几岁的少年。很多事他都明白,只是嘴里没有说。他恨贺斌,恨崔红,更恨那两个哥哥。
可是从什么时候接受了贺溯?是那次登山出了意外他背着他逃生,将最后的食物都给了他吃?还是他为了他和自己的母亲吵架?或者是那次
“在想什么?”肩上微微一沉。
贺汌骁收回思绪,伸手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搂住她的腰,笑道,“在想你。”
陆苡白了他一眼,“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他轻笑,亲了亲她的嘴角,她没躲开。
“不生我的气了?”他将她搂进怀里。
陆苡点点头,认真地说,“你不要生我的气,我也不生你的气,咱们约定。”
说着,她伸出手指,“来,拉钩。”
这样幼稚的行为。他笑了笑,伸出手指勾住她。
她满意了,这才咬咬唇,低声说,“我将你妈留给你的那个砚台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