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苡斩钉截铁地说。
“那——”
“姐做事有姐的道理。”她能有什么道理,不过是蛮横不讲理地想出口气。其实陆苡也觉得自己有时候很任性,以前不是这样的,他越是宠她,她就越是有恃无恐。也可能是做了准妈妈的关系,仗着自己是孕妇,总觉得他应该处处让着她,哄着她。
“姐,你就这么走了,不和姐夫说一声,不太好吧?”陆夜做最后的劝告。
陆苡哼了一声,“我的一举一动自然有人向他汇报。”
他派来保护她的保镖,在暗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总觉得有被监视的感觉,但为了人身安全,也不得不接受这种监视。
回了春风玫瑰园,她收拾着行李,没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肚子也有些疼了。
跑去厕所,心想着是不是晚上吃多了?都怪贺汌骁的副卡
“姐,有新讯息!”
陆苡心不在焉,“你帮我看看吧。”
“噢!”
她的手机有语音转换功能,能将文字转为语音。
于是,她听见外面一道机械的声音说着,“陆小姐,我忘了和你说,董事长生下还给陆夜少爷留下了一份礼物,放在银行的保险箱里,您有空去将它取出来吧,钥匙在我这里。”
太阳穴突突地跳动,像是有东西快要突破皮肤破肤而出了。
陆苡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如鼓锤。
屋外久久没有声音,她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沙石。
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让他知道了那些事,陆苡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和他解释。陆夜那么聪明,就算有些事想不明白,但一定会猜出些苗头。他和贺斌的关系是瞒不住了,她一拖再拖,终于到了要说出这个秘密的时候了
深呼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她反而没有那么害怕和紧张了。早晚要告诉他,他也已经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必须要学会承受。
陆苡推开门出去,陆夜握着手机怔怔地坐在沙发上,两眼空洞。
陆苡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颤抖的手放在他肩上,“弟”
感觉他身子明显一僵。
陆夜好半天才缓缓回头,用灰色的眼睛呆滞地看着她,明知道他看不见自己,陆苡还是心虚地转移了视线,不敢看他的眼睛。
“姐,告诉我,他在说什么?”陆夜的声音淡淡的,声线颤抖。
陆苡的手心全是汗水,她用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给自己勇气。斟酌着,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小夜,我知道你可能暂时难以接受,但是我还是得告诉你——你是贺斌和陆兰舒的儿子,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也是贺汌骁同父异母的弟弟。”
陆苡走出春风玫瑰园,不知道去哪里。
他说,他想要一个人静静,他要离开,她连忙按住他的肩膀说,你在屋里静吧,我出去走走。
小琴不在他身边,他一个人出门,她担心他出事。
一口气走到了街对面,她仍在心有余悸地冒着冷汗。想着陆夜那沉痛震惊的眼神,她的心就跟着他一起难受。
呆呆地站在路边,脑子里一片混乱,好半天才拿起手机给曹嘉打了电话,她说她在医院陪贺莘。
不知道她和贺莘什么时候成为了朋友?
陆苡等了很久,一直没有等到出租车,直到一辆银色奔驰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来,露出左子遇疲惫的面孔。
“上车。”
她皱了皱眉,没有挪动脚步,他怎么会在这里?
“是贺莘叫我来接你的,她说你家这边不太好打车。”他心不在焉地解释。
陆苡这才拉开车门上去。
车内有好闻的木香,她渐渐感觉到镇静。靠在椅背上,不露声色地打量他。
一段日子不见他憔悴了很多,明明才二十出头的男人,身上阴郁的感觉却令人倍感沧桑。儿子意外去世,老婆和他离婚了,至今还躺在医院里,听说艾小玲上个月为左市。长生了一个儿子。左市长老来得子,对他就更不上心了。
其实想一想,她觉得左子遇挺可怜的。他曾经因为她得到了很多快乐,也因为她失去了很多快乐。虽然自己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陆苡仍觉得心有愧疚。
“你还好吧?”陆苡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但又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左子遇闻言,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骤然一紧。他没有看她,目光仍是淡淡地落在前方,陆苡以为他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