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一个轮廓,她便能在脑子里将他的面容描绘出来。
“爸”她在心里无助地叫了一声,就像是小时候无数次,受了委屈,回到家扑进他的怀里,含着眼泪撒娇。
见她不做声,阮首长挥手示意车内的人将车前灯灭掉,接着路灯,看清她的容貌。
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但是他的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女孩的眼睛泪汪汪的,似曾相似的眼神,竟不由自主令他想到了自己的女儿。
两人看着对方,都有些失神,各怀心思。最后是阮暖开口打破了沉默,眨了眨眼睛,将眼泪逼了回去。
“对不起,我认错车子了。”她淡淡地说,极力控制,仍然克制不了心里的难过,带着哭音。
她转身就欲离开,阮首长绕到她面前,“小姐请留步。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是吗?”阮暖的声音听不出喜悲,“我不认识你。或许是你记错了。”
不等阮首长继续问下去,她已经大步离开。
不离开,还能干什么呢?难道拉着他的手,哭着告诉他,我是你的女儿?
如今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面对镜子,连自己都不知道里面那种面孔是谁,又如何去说服他们,这张脸,这张陌生的脸,是你们的女儿?
她没有这个勇气
阮首长失神地站在车前,直到车上的人按喇叭,他才拉回思绪,上了车。
那个突然扑上来的女人,到底是谁呢?为什么看着她,会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直到车子快要开进停车场,他才下了决心,突然出声道,“替我查一查刚才拦车那女孩,越快越好,我要知道她的详细资料。”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有一种心神不定的感觉。
*
贺溯想去喝酒,翻了半天电话薄,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吐心事的人。
最后将车开去了公司,已是夜深,公司里的人早已经走光了,只剩下几个保安在保安室里看着电视。
他有钥匙,进去的时候和保安打了招呼,说是上去加班,叫他们别来打扰他。
可是进了办公室,他径直走向柜子,拿了一瓶红酒。
这座城市灯红酒绿,从来不会因为谁的伤心痛苦而黯淡,只是沉默地见证了一段段感情的发生和逝去。
贺溯站在落地窗前,脚下是霓虹灯徜徉的海洋。
第二天,阮暖没有去上班。
贺汌骁住院以后,阮暖便直接跟在雷宏阳身边做助理,她的迟到旷工都归雷宏阳直接管辖。
她从来没有上班迟到过,所以在等了半个小时之后,雷宏阳终于坐不住给她打电话了。
可是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雷宏阳的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打给了陆苡,得知她不在医院,他便直接冲进了贺溯的办公室。
“阮暖今天没来上班,手机也关机了!”他开门见山地说道。
贺溯停下打字的手指,挑眉,“管我什么事?”
“贺溯,别跟我来这一套!”雷宏阳冷声说道,“我中午已经去过了她家里,没有人,也不在医院。你说她能去哪?”
贺溯冷漠地看着他,“你是她男朋友,她去了哪里,你不知道,凭什么认为我知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雷宏阳有些心虚。
他根本就不是阮暖的男朋友,一直默认,只是像让贺溯误会,退出追求阮暖的队伍。
“我很忙,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请你出去!”贺溯说着,就不再搭理他。
“如果你真不知道阮暖去了哪里,那么,她很有可能出事了。”雷宏阳沉声说。
贺溯双手一颤。
雷宏阳直直地看着他,生怕错过他一丁点表情,可是显然,贺溯也并不知道阮暖去了哪里。
贺东一接手贺汌骁的工作,成为了宇达集团的董事长才发现其中大有文章。
因为刚上任董事长,所以手头有很多事情要忙,无暇去顾及其他。为了让其他董事死心塌地跟着他,为了证明他的能力比贺汌骁强,他将自己私人账户里的钱全部投入了宇达的几个项目。
可是一连几个重要地皮都被广臣集团投了去,焦头烂额之际,他又隐隐觉得不对劲。
一查才知道宇达已经被人暗中做了手脚而掏空了所有资金,现在不仅是个空壳子,甚至还负债累累。而这些账目都作得非常取巧,根本就找不出半点漏洞,就好像是挖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