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药物,没有任何的抢救设备,邱丽担心阿虎很难渡过今晚了。
邱丽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深深的叹了口气,她的心情很沉重,虽然阿虎当时被丧尸咬伤,最后的下场必死无疑,但是自己亲手锯断他的手臂,如果他因为这个伤势而死,那自己也算是半个杀死他的凶手了。
虽然邱丽也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但是看着那诱人之极的白米饭,她却没有丝毫食欲。
她在不断思考着要怎么做才能救阿虎,在这样漆黑的夜晚,让邱丽出去找药,她却是不敢的,虽然现在小村子里面的丧尸基本上都被周沉星引走了,但并不代表这个村子就是安全的。
她不是实力强大,有勇有谋、又有速度变异的周沉星,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在和平年代的时候,她在街上碰到歹徒抢自己手机都会感到害怕的。
虽然末日来临,为了生存,邱丽也拿起了武器杀死了好几个丧尸,但是这并没有让她的胆量和精神变得更大强大,而是更加深刻的感到了疲惫。
救人很重要、研究也很重要,但相比起来,邱丽觉得自己的命还是最重要的。
她思考了一下,回忆着还能为阿虎做些什么,最后她想起了大学时候妇产科的教授讲课时候说过,古代穷人生产遇到大出血,没有止血药物,就会用草灰来辅助止血,甚至还大谈古代人怎么样制作用对付月经的止血带,就是缝了一条双层布袋子,在中间放上草灰,用来吸附血液。
邱丽当时听的时候,还觉得这个妇产科教授很脑抽,但是现在她觉得这个方法说不定就管用。
她记得在小楼的院子里面看到过一堆黄色的稻草,想到就做,邱丽把院子里面的那堆稻草拿回厨房,烧了一大堆的草灰,用干净的布包了,又从灶头上拿了一瓶桂花醇烧酒,借着火光一看,56度,嗯,不错,可以用了。
邱丽没有把阿虎断臂上的那块大棉布解下来,直接就把草灰厚厚的敷在了上面,现在也顾不上讲究什么无菌措施了,不过她倒是把那根压迫止血的塑料管子解了下来,长期压迫,血液不循环,会让他整个肩膀都坏死的。
塑料管子一解开,阿虎的断臂上面开始大量渗血,不过很快就被厚厚的草灰吸收了,邱丽看着原本灰白的草灰被染红,又洒了一大堆敷在上面,然后用双手用力的压在了阿虎的断臂上,阿虎被邱丽这一压,苍白如死人的脸上出现了一股痛苦的表情,他试图挣扎,可是虚软的身体却动弹不得。
邱丽完全不去思考阿虎的疼痛问题,过了一会,她满意的看着断臂没有塑料管子的压迫,竟然也慢慢的止住血了,便松开了紧紧压在阿虎断臂上的双手。
邱丽随便找了块破布擦干净手上带血的草灰,把那瓶56度的桂花醇烧酒倒了一些在手上,搓得发热以后,就拿来搓阿虎的身体,让他能够保持体温。
邱丽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阿虎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他自己了。
夜已深,凌晨2:00,守下半夜的朱明打着打哈欠,走到楼顶和老曹开始交接班。
这个楼顶上有个加盖的铁皮小房间,从小房间的窗户看下去,刚好能够清清楚楚的看见整个小村的情况,还有停在黄泥大道上的客车。
“妈的,守夜这种工作,以前都是跛脚妹的工作,怎么现在轮到我们来做了。”朱明揉着眼睛,哈欠不停,抱怨的说道
“别说了,小心被别人听见。”老曹虽然也对这个周沉星这安排十分不满,但是他摸摸自己的肚皮,那里仿佛还能感受到周沉星那一拳头带来的疼痛。
听到老曹这句话,再想到周沉星打人不讲理的态度,朱明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但心里还是不停的嘀咕着:“有什么好守夜的,车放在那里,没有车钥匙,谁能开得走啊,分明是那个暴力嚣张的小霸王借机整我们吧。”
看见老曹走出小铁门,朱明赶紧探头从铁皮房的窗户看出去,皎洁的月光下,破旧的,满是泥污的蓝色客车仍然好好的呆在路上。
他谨慎的管好窗户和铁皮房的小门,便安心的抱着他的铁棍,往地上一趟,睡着了。
朱明根本没有发现,一个豺狗大小的黑影,敏捷的跳上了二楼的窗户,一双血红的眼睛在窗户上来回扫射,最后又悄无声息的跳到了地上,一下子就从蓝色客车后尾那已经烂了一半的车窗中跃了进去。
天还没有大亮;东方才开始发白;黑色的天空渐渐在褪色;空气里还充满着夜的香气;周沉星睁开了眼睛,他一个晚上都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结果一夜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