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红色丝绒的沙发上,冷冷地看着在他面前来来往往的人。恍惚间看到角落里一个落魄的男人在给自己灌酒,桌面上已经空了几瓶黑方。男人长得很俊美,肤色白皙,一看就是亚洲人。但奇怪的是,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人的陪伴,只是孤独地在那边疯狂地灌酒,杨嘉宇没有多想,这年头,借酒消愁的人数不胜数。
再次遇见郗铭是在斯坦福校园,杨嘉宇看着他拿着书本进了图书馆。没想到他们居然是校友。好奇心驱使,杨嘉宇开始隔三差五地去那间地下酒吧,每次去他都可以看见郗铭坐在角落里喝酒。
一次,杨嘉宇缓步走过去,对着郗铭说:“嗨,我可以坐下么?”
郗铭抬头,那副双眼让杨嘉宇愣神,阴郁、晦暗、凄楚、痛恨交织在一起,红红的血丝布满白色的眼球。脸颊深深的凹陷下去,就像一个病人,毫无生机。
郗铭没有理他,只是站起身准备离开,不清的神志让他的步子有些趔趄,不巧,撞上了几个爱惹事的魁梧白人。
酣畅淋漓的打斗让两个年轻人在异国相识。杨嘉宇大概此生都不会忘记那一晚郗铭痛苦的眼泪,是真真的嚎啕大哭,哭喊着什么听不真切,只是这声音,震的他第一次感知到原来心痛就是这么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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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就是打架认识的么?有什么不记得的。”轻描淡写的像是认识一个酒肉朋友一般。
“嘁,要不是我们是这么认识的,我真是不想管你,你忘了你哭”杨嘉宇是在美国陪着郗铭走过来的,他知道这样的婚姻对郗铭意味着什么。
郗铭出声打断,“Mark,我们是朋友,但也仅是朋友。”
杨嘉宇没有说话,沉沉的看了郗铭一眼,快步走出去,用响亮的关门声宣示着自己的愤怒。
郗铭起身走到茶几边,拿起那张美丽的请柬,“哗”一下撕成两半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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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冬意还未退却。A市迎来了今年首个世纪典礼——郗沈订婚。
整个希尔顿酒店的维多利亚厅简直是白玫瑰的海洋,厅口的鲜花拱门上相间插着橘色的天堂鸟。寓意幸福、永远。珠光白色地毯的两边一朵接着一朵摆放着白玫瑰,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白玫瑰和白百合的花球柱。地毯尽头的背景墙上,橘色花体字母“Xi&Shen”在水晶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晶亮。
楼上总统套房里,沈斯怡身着Inbal Dror 最新款的婚纱幸福地坐在镜前,欧根纱蓬松的质感撑得裙子很有张力,一团一团的围着沈斯怡,就像仙境中的女子一般。化妆师还在描绘着她那张精致的脸颊。
“沈小姐,您的嘴角翘的太起了,稍稍放松一点。”化妆师看着这个从她进来那一刻就在微笑的女人,心想:是啊,可以嫁进郗家,哪怕只是订婚,也会开心的无与伦比吧。
隔壁的房间,郗铭已经换好一身白色礼服,袖口处用银色丝线绣着祥云的图案阳光之下非常耀眼。他十指交握,坐在沙发上,头低垂着,眼睛一直盯着某一处,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今天凌晨杨嘉宇还给他打了一通电话,问他想好了没?长长的时间他没有说一句话,最后还是杨嘉宇等不及挂掉了电话。
想好了没?他有什么可想的。起身往一边的房间走去。
沈斯怡在镜子里看见那个俊朗的身影,转身过去笑盈盈地看着他,“漂亮吗?”
郗铭点了点头,一边的化妆师说:“马上好了,请您再稍等一会儿。”他便转身出去了,裤袋里的手机一直静静地躺着,没有任何响动。
沈斯怡拎着洁白的婚纱出来的时候,郗铭正在酒店走廊的一边打电话。
“老板,程小姐不见了。”
“不见了?!我的钱是去喂鱼了?”电话里郗铭的语气森冷,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
“对不起,老板,我还在查。”
这个时候?她突然消失了?一种血液快要的凝固的感觉涌上来,手里握着电话已经发出了些微的“嘎吱”声,“查!给我马上查!查不到你后果自负!”
手机一下子被甩了出去,弹在墙壁上摔得四分五裂。程黎!程黎!如果你选择那种方式离开,那么我会让你的家人一生一世不得安宁,你欠我的,他们来还!
下午一点半,订婚典礼准时开始,可是沈斯怡只能穿着一身白色刺绣修身曳地婚纱呆呆地坐在房间里。
因为订婚典礼的男主人不见了!
外面的整个会场已经显得有些躁动,双方的父母都在焦急地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