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侥恪�
抬脚往天桥上走去,车子快速地穿过桥下,她紧紧地抓住栏杆,盯着那些许模糊的路面,是不是自己纵身一跃,一切就都会结束,她再也不会疼了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父亲,“爸爸。”
“小小黎,快回来,你妈妈昏过去了。”程爸爸在电话里呼吸急促,说话已经断断续续。
晴天霹雳一般,母亲的病痛喊醒了早已困苦不堪的程黎,蓦地松开栏杆,程黎向汽车站跑去。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四点,程妈妈已经被送进了病房。
坐到床边,程黎替母亲掖了掖被子,病床上的人苍老,瘦弱。鬓间也已经有了白发,额头眼角也爬上了岁月的纹路。四年来,母亲老的很快,她知道,这是自己的罪孽。抓着母亲满是皱纹的手,程黎轻轻地说:“妈妈,对不起,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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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程妈妈醒了,看着女儿坐在自己的床边,程妈妈的眼眶有些湿润,这是自己阵痛了二十几个小时生下来的女儿啊,那么小,那么软的一团抱在手里的那一刻,就像抱着整个世界一样。乌溜溜黑葡萄一般的小眼睛看着她,甜腻腻的声音喊着她,那么天真烂漫的女儿为什么现在的眼中总是填满了浓浓的郁色。
“小黎,你怎么回来了,又是你爸告诉你的?”程妈妈的声音有一些苏醒后的模糊。
“妈,身体不好怎么不说呢,我有年假,可以回来照顾你。”程黎的声音有些哽咽。
“没事,人老了就那回事,妈妈不耽误你工作。吃饭没?这都几点了,快回家休息休息去,赶车多累啊!”程妈妈伸出手心疼的摸了摸程黎的脸,推了推她,示意她赶紧回家。
出了医院天色已经黑了,七点多了,现在应该是晚宴的时间了。
上天终究没有完成她的执念,她在期盼死神远离自己母亲的那一刻,她的爱人牵着别的女人做着一生最浪漫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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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黎跟公司请了一星期的假,在家里照顾程妈妈。医院的伙食是出了名的难吃,所以程黎每天早上都是一大早就起床烧好早饭送去医院的。和母亲之间虽然还是不多话,但是总有一种淡淡的温馨在母女二人之间流淌,这就是亲情,血浓于水的亲情。
今天,程黎照例去给母亲送饭,进门后,却发现母亲的眼神很奇怪,对着她躲躲闪闪,她不问,母亲也不说。
给母亲拿碗将粥盛出来,桌子上摆好一些小菜,“妈妈,吃早饭了。”
今天母亲的胃口也不大,粥喝了小半碗就摇了摇头,程黎也不勉强。收拾了就去厕所洗碗,出来的时候却看见母亲鬼鬼祟祟地收起了报纸。
趁着母亲休息的时候,程黎偷偷地拿出了报纸,娱乐版的头条——郗沈联姻,新郎无故失踪?!程黎一个字一个字仔仔细细地读着报道,心里就像被撒了一把尖锐的石子,那一个个字就像石子的尖角磨着她的心瓣,不舒服,刺挠,疼痛,滴血这些感觉接踵而至,压迫的她快要窒息。
猝然间一双手硬生生的将被她捏紧的报纸扯过来,撕烂。她抬头,看着母亲深深地盯着自己,眼中有疼惜,有悔恨,有埋怨“小黎别看了,就算这次没有订婚,他也不是你的了,早就不是了。”
眼泪就这么簌簌地流下来。对啊!郗铭不是她的了,是别的女人的,她早就知道了!
“小黎,回来吧,回J市,回到爸爸妈妈身边来。”母亲亲昵的揽过程黎的肩膀,让她靠在怀里。
这一刻,程黎的脑子放空,她什么都不想想,什么也都想不起来。整个身体就如同浸在了冰水里,可是血管里奔腾的血液又像是一股火,水火不容,她觉得自己随时都会爆裂开来一般。
“妈妈”程黎躲在程妈妈的怀里低语呢喃。妈妈,我放不开啊!我回不来啊!心都在那里,怎么回来呢!
直到程黎回A市的那一天,母女二人都没有再说起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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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程黎还是回来了,她在心里答应过郗铭的,不管多难过,多难熬,她都会一样一样还给他的。下了车,她没有选择任何交通工具,而是一步一步地走着,慢慢地呼吸着,仿佛空气中还有着郗铭订婚那日的玫瑰香气。
走了整整一个小时,程黎才回到家里,电视机还开在那里,美丽的女主播正在播报着新闻。她软软地坐在沙发里,听着那字正腔圆的嗓音,似乎有个人就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地和她说着话似的,这样的骗着自己她不是一个人。
第二天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