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亮光,却又不好表现的很明显,生怕老爷子在这个当口上再来悔反。
她连忙站了起来,恭敬的鞠了一个躬,并没有客气的推脱,而是接受了:
“谢谢爷爷。”
“但是,爷爷有一个要求!”
“您说!”
佟六福迟疑了一下,似乎觉得这话很难启齿似的,扶着那磨的发亮的拐杖,沉吟了好久,才道:
“就是崔赞的事。他是谨之兄弟的事,你也已经知道。我们佟家不能让子孙流落在外,所以,爷爷想让他进佟家的门。可是,爷爷也知道,你和崔赞谈过恋爱唉,我也不绕圈子直接问了,你要离婚,另有一半原因是不是为了他?”
“不是!爷爷,我和崔赞不会再有纠葛,这事,您放心”
佟六福又蹙了蹙眉,不懂呀,既然不会再和崔赞破镜重圆,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死心眼的非要离婚——难道真是应了那句话:缘浅份薄,所以,明明登对的一对就是看不上对方。
看来,婚姻这种事,还真是要有点缘份的。
他点了点头:
“那就好。去吧!去吧!接下去要怎么做,你得和谨之私下沟通。能不离就不离。”
“谢谢爷爷。”
宁敏由衷的谢了一声。
对于这位老人,虽然他一手造成了韩婧的悲剧,但,如今他既已表示追悔,她依旧敬重。
“另外,我还有一句话想跟您说一说!”
“嗯!你说!”
佟六福认真答应了一声。
宁敏把牛皮袋抱在手上,唇齿间轻轻吐出温柔而善解人意的言辞::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上不得台面,让佟家蒙羞,害你也跟着费心揪心担心了。这些事原是婧婧一直想瞒着不想见光的,被这么挖出来,伤的不仅是婧婧,还有您的心。
“但无论发生什么,请您一定保重自己,爷爷,身体才是最最重要的,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操心愁。世间一切富贵权柄,都不及自己的健康来的重要。心态平和一些,凡事想开一些,毕竟,这世上的事,十有八~九是不如意的。若都搁在心里,这日子会活的很累。
“人就像那茶杯,不能一个劲的往里头装水,等到满了,必须放掉一些,或是吃掉一些,才好。要不然,摆着那茶碗的桌子就得水漫金山。到时,就会祸及桌面上其他放着的物件,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说完,她深深又鞠了一个躬:“爷爷,这两份资料我先拿去了。佟麒那份我会代为交给他父亲。”
佟六福静静的看着这个孩子离开,心里莫名也跟着起了疑惑。
出于关心,这些年,他时不时也会去看看这个静居在华州的长孙媳。
起初,她疯的几乎认不得人,后来,人渐渐清明,可不爱说话,见了面,除了叫一声之后,其他时间都是沉默不语的,静的就像空气似的,只爱看书,沉浸在文字中,似乎只有这样,她的人生才是有意义的。
可是,那些法律书,当真就把她调教成现在这个模样了吗?
当然,比起以前那个死气沉沉的丫头,他更为喜欢现在这个孩子,不再怯怯懦懦,敢于为自己争取,头脑清醒理智,只是这变化,似乎有些大了。
三
这一天,巴城近郊的假日酒店28楼2808号房,一个戴着墨镜的黑衣男子敲响了房门,随即从里头走出一个黑西服保镖男,放他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总统套房,房间显得金璧辉煌。
“先生呢?”
“在打桌球!”
墨镜男往桌球室走了进去,看到他们的先生正在弯着腰,瞄准着角落里那只绿球,手,那么一抬,那球就稳稳当当的往网袋内弹了进去,同时发出一记清脆的声响。
“来了?”
先生没回头,又对准了另外一个,极随意的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那边的人,应该已经知道宁敏还没有死这件事了。”
“他们有什么行动?”
“正在调动人手!”
先生站直身,用球杆支着身体,唇勾了一下:“又想玩狙击?”
“八~九不离十!”
“那就给她调拨两个有用的!哦,对了,李享的狙击水平,是不是特别了得?”
先生本想继续打球,才弯腰,想起了这个人,突然饶有兴趣的转头,笑的有些古怪。
墨镜男已摘下墨镜,用很疑惑的目光瞄了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