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消极,而且,绝望。
“我不会怕,佟家也不会。”
“佟庭烽,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语气绝对是严肃的!
他淡淡一瞟,转而静静的把目光投放到了床上:
“看到我母亲了吗?”
宁敏转而也睇了过去:“看到了。她,生了什么病?”
“她本是一个天姿聪慧的天才,却因为某些人的贪婪,而在床上沉睡了三十年。
“而我的生父,则死在了三十年前一场蓄谋的暗杀中。
“还有我的大舅佟耀桦,一场人为的车祸中令他盛年而亡,致令舅母年纪轻轻就守寡,至今未嫁。一生就此尽毁。
“这一笔笔的血债,你觉得我们就该自认倒霉吗?不该讨回吗?”
她语塞,没有接话,但可以肯定,能逼的佟家忍负重这么多年的人,迟迟没有行动将他揭发出来的人,不会超过三家,也许是霍辰顾三大家中的一家。
如果真是这样,佟家若想复仇,那真的得把家底夯的过硬,而且还得随时随地接受暴风雨袭击的准备。
可为何要将她也牵扯进去?
现在的她,最想逃避的就是这三家。
惹上这三家任何一家,都会有麻烦事缠身,尤其是当下,时局太过微妙。
“佟大少,我并不想参加你们的家族恩怨当中。平平静静过日子,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如今的她,几乎没有什么斗志。
她知道向现实屈服,是一个很要不得的思想,但除此之外,她又如何去和那股力量抗争——
越是抗争,在乎的的人,就死的越多。
有些秘密注定不该爆光。
她不知道佟庭烽背负着怎样一种恩怨,她只知道她没办法继续。这好像显得有点懦弱,可现实已经压弯了她的腰肢,她有太多的顾忌。
“你觉得你能过上平平静静的日子吗?
“离开佟家,你的安全问题就会受到威胁。至少在佟家,我已经加强了佟园千米之内的守卫,你还能出来自由的呼吸,晒太阳。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合作,帮我的同时,也能帮你尽快的光明正大的以你原本的身份重新活下来。而不是就此隐姓瞒名,做一个缩头乌龟。”
他在最后四个字上用了着重音,自是故意的,他要激起她性格中那种不服输的力量:
“你一定也有自己的家人吧!
“难道你想永远以这样一种假死的状况,在有生之年,提心吊胆,忧心明日是不是自己的死期,而不想搏一回,过回以前的日子?
“以你的本性,合适做缩头乌龟吗?
“想想因为你而受了牵累,而死于非命人吧!你想让他们就此枉死。死的永不瞑目吗?”
他猜测,肯定有人受她牵累过。否则,凭她的性格,又怎会畏首畏尾,想将自己深藏。且一再的奉劝他,别往下查。因为她在害怕失去。
宁敏因为缩头乌龟四个字,脸色变的有点难看,但话糙理不糙,无论是逃亡,还是隐
世,都不是她要的生活。她哪会不想做回自己,去为死的惨烈的兄弟姐妹们,将罪魁祸首揪出来,绳之于法。
可以吗?
可能吗?
她该不该为了这一己的,翻江捣海的干一场。
如果,上个月的劫机事件,不是恐怖袭击,而是为了谋害她而精心策划的阴谋,致令一千九百多个家庭就此支离破碎,那她是不是该跳出来,为那些无辜人惨遭噩运,而进一份力量,以平民愤。
她不知道。
事到如今,她已不确定要何去何从。
路,早已迷失,残酷的现实,将她逼的找不到一个正确回家的方向,失去正义和勇气的她,在黑暗里走的惊慌。
而他,是她暗中是无意之间摸索到的一盏明灯,里面装满的灯油,她原本想借它走出黑暗,然后分道扬镖,可这盏明灯,却突然化身成为一辆彪悍的房车,灯光明亮的车里,还走出一个人,邀请她一起在黑暗里摸索光明。
如果,她答应,她就能跨进那辆车。他们可以一起走。坚硬的车身至少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为他们遮风避雨,抵挡致命的伤害。
如果,她不答应,转身离开。黑暗里的冷箭随时随地都能夺走她的性命;那辆坚不可摧的房车,也有可能反过头来将她撞死。
两种归宿,她该如何如何选择?
她低头想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