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去了力量,失去了热度
“滚开,你给我滚开,滚开,滚开”
突然,母亲狂怒发飙,就像一头失去控制的狮子,重重的推开了她,脸上的血渍,让她看起来显得无比的狰狞。
宁敏的头被撞到茶几上,顿时头破血流,她支着大大的肚子茫然地看着,豆大的泪珠在滚下来,视线里的母亲,泪水肆意的淌着——
这样愤怒的母亲,她没见过。
她的母亲,是世上最最最贤惠的妻子,最最最温柔的母亲,最最最有爱心的医生。
从小到大,母亲几乎从来没有骂过她。
怀第一胎时,母亲没有怪责,她固执的想要生下他们,母亲也没有大动肝火。
母亲说:你已长大,你的决定,我们尊重。但愿你不会后悔。
自打她怀上第二胎,母亲就一直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连走个楼梯都是再三叮咛,不许大步,不许着急,一定都要一步一步的来。可现在,她推了她——要怀有多么沉重的恨意,才会在这一刻,爆发出这么一推。
“妈”
她惨兮兮的叫了一声,带着无限的委屈和悲痛。
凌珠双眼一闭,泪水滴落,抱着宁重的头,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别叫我,我担起你这一声妈!
“如果你真的把我当作是你的妈,你就该听我一句劝。可是你从来不听。
“从小到大,我让你别学男孩子练功,你编练;我让你去学医,以后留
tang在部队,你偏不肯,非要进军校;去了军校,你放着专业不读,报上什么猎风;入了猎风,你说你会把你想读的专业一并兼修完,进去纯萃是磨练自己,可你却瞒着我们一次次参加任务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听过我和你爸的话
“现在你满意了吗?
“阿重被你给害死了
“你看到没有,你爸死了,他死了,全是因为你,他才会死的你爷爷也被害死了,这全都是你害的”
母亲又情难自控的吼了一句:
“我们宁家这是造了什么孽,怎养了你这样一个祸害早知道这样,当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要你的”
一声声斥责,似挖心的利刃。
宁敏看着血水里的父母,心已经痛的失去知觉,傻坐在那里,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母亲称她是祸害。
骂的好狠。
这哪还是小时候那个疼她若宝的母亲。
可她的确没让他们省心过。
母亲说她太有主见,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容易让人父母摆布。从小到大,都是父母顺着她的心思在迁就她。
她不是一个好女儿,更不是一个好孙女。
“夫人!”
邬芳轻轻叫,扶她。
她木木的转头,心里念叨起两个字:“爷爷”。
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儿呢?
“妈,爷爷怎么了?”
这一刻,她整个人摇摇欲坠,就像一珠在风雨飘摇中小树,只要风再大一点,就能被折断。
凌珠没有再回答,只是抱着宁重大哭着。
“夫人,在您房间里,找到了宁老爷子已经身亡”
另一个保镖从她房里奔出,轻声回禀。
宁敏的身体止不住一颤,猛得忽推开小邬,往自己的房间进去。
“夫人,您别进去?”
那保镖想阻止。
哪能阻止得了。
满地血水铺呈,宁敏看到有个高个子保镖正在把爷爷的头挪回到他的脖子上去断了五官尽是淋淋鲜血
她脚下一虚,整个人往前栽去,磕到了一嘴的血水。
咸咸的,腥腥的!
她觉得恶心,觉得痛,肚腹之间忽然一沉一痛,有什么滚滚在流出来,右手本能的往大腿根部摸过去,抹到了一手的血水。
跟过来的邬芳眼尖的注意到了那一片自裙下流出来的鲜红,不由得脸色大白:
“不好,见红了”
她想扶起宁敏,可太重,又不敢乱用力,正想叫小高一起把人抬出去,马上送医院。
砰一声装着消声器的枪响,哑然的扬起。
身后,小高被子弹打飞,从她们身边飞过,掉在床上,当场死绝。
邬芳牙齿打颤的转头看:
一个冷俊的男子,手上端着一把大口径步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