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多恩爱,现在这一幕,就有多揪痛佟庭烽的心。
电梯内,一片冷寂,清晨乘电梯的人,只有他俩。
霍启航侧眸盯视:她是如此冰冷,里头到外,散发着寒意,该有多浓烈的悲伤,才让她整个儿冻结成这样。
他明白的,最近发生的事,对她造成的伤害,是空前巨大的。
他伸手,想将她拥入怀,想融掉她身上的冰与霜,指尖几乎要触到她发上,又缩回,因为门铃响,有人进来,带来一阵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可那种热闹与她无关。
她依旧安静。
似一座遗世独立的雕像。
到了底楼人群蜂涌而出,他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无比的冰凉,凉到令他担忧。
他摘了大大的墨镜,又看了她一眼:
“正门那边有媒体,跟我过去,我的车在地下室!我送你过去!”
宁敏回眸看,被牵着走,没有反抗。
一路急走,来到幽暗的地下车库,远远就看见了他的悍马。
他给她开了驾驶室门,她默不作声跨了进去。
出于这一种本能的警觉,她一坐进去,就感受到车后座还有人。
回头望时,霍启航已经开了后车座门:
“小单,你自己去学校拿资料,我不送你过去了待会儿自己打车回家”
霍单靠在那里冷冷的看着。
他有看到那个热情洋溢的女人,如今,眼神冷如冰刀,两相比较,判若二人。
他沉默了一下,下车,而后,站在原地,望着车子离开。
几天前,他在听说
tang了一些有关宁敏的事,之前因为母亲之死而生过恨意,现在呢,不恨了。都是受害者。现在的她,心情肯定比任何人都痛苦。
二
一个小时之后,宁敏在出现在屏山老区,老区门口,有特派的警卫在站岗。想进去,就得有小区的特许通行证。很多记者都被拦在门外。霍启航的车也被拦截住了。
适时,陈祟及时出现,这才让他们的车子驶了进去。
未入家宅,便有哀恸的丧乐传出。
宁敏下车,缓步走入自家排屋,两口冰棺痛煞她心,满目白绫,刺痛她眼。
回家的热闹已不在,只有满心凄凉。
无语泪先流。
一片五彩的花圈中央,两张遗相并排,她长长跪于地,失声痛哭。
不知哭了多久,泪水迷糊了眼。
她隐约听到有人向她逼近的凌乱的脚步声。
下一刻,一根棍子将她打倒在地:
“给我滚出去!”
那一棍,出自凌珠之手。
昔日的慈母,今日化身为愤怒的夜叉,手执一根僧人棍,将曾经的爱女打倒在地。
那棍子曾是宁敏练功的兵器,在自家草坪上,遗相中的男子曾经为爱女一次又一次演绎棍法之奥妙。
宁敏记得小时候,自己淘气,把邻家一个男孩子给打得全身乌青。
母亲知道了,气得拿着这根棍子追杀她。
父亲见状,过来夺了棍子,改而递了一根鸡毛掸,说:
“这一棍子打下去,得打死人。训孩子,这根就够用了。”
其实母亲只是吓唬她,哪真会舍得打。
今天母亲是真打了,使得力道绝对是不含糊,可父亲却再也不会跑出来劝了。
宁敏吃痛,感觉到霍启航想来扶,她摇头,制止,爬起,跪好。
第二棍随即袭来,再次落在她背上:
“出去。!”
凌珠声嘶力竭的叫着。
宁敏跪得直直的,任由母亲打,大声有力的叫:
“我生是宁家人,死是宁家女。这辈子,我就姓宁。”
凌珠恶狠狠的瞪着,就像豺狼,想将她生吞活剥:
“宁家没有你这种不孝女!滚,马上滚”
“我不滚,这里我的家,我不滚!”
第三棍,再次落下,她没躲。
第四棍,第五棍,无情的落下,她硬生生的扛着,承受着。
耳边,窃窃议论之声,顿时在零零落落的响起。
人不是很多,父亲是独子,能来的多是母亲那边的亲戚,来往围观者多是同一小区的军区家属,或是一些同在一个部队工作的战友。
他们震惊:宁家竟会飞来这样的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