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的腐烂,她的伤口不断的恶化,终令她病了。
她的心,就是这样被掏空的。
想要让她恢复如常,不仅需要药物,更需要时间。
后来,衡薇带着她去了一处江南小镇,给她慢慢的调理,让她读书,听音乐,将她从悲痛中一步一步引导走出来。
那一阵子,宁敏依旧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清醒的时候,会给衡薇带儿子,教他认字,弹出美好的音符,做出好吃的食物,就像正常人一样;糊涂的时候,认不得任何人,有一回,差点还掐死了衡薇的儿子——
她特别的不能见到火,或是血。所以,她们落脚的地方,烧饭用电磁炉,烧水用电热壶,洗澡用电热水器
一看到火光冲天,一看到遍地血水,她就会被刺激,就会失去理智。
有一天,她去银行取钱。
衡薇让她去的,想让她一步一步找生活的能力。
她去了,倒霉的遇上了抢劫。
一个保安被击毙,一个被打伤,满地是血,一个孕妇吓的倒地,引发早产
一把把枪支在眼前闪烁,一声声枪响震撼着她的心脏
这样的画面是那么的熟悉,严重的刺激了她。
她无法控制自己,突然之间,狂性大发,卸了一个劫匪的武器,将其他四个一一制服,如果不是衡薇过来,她差一点就把那些个劫匪全给杀了。
那天,她清醒过来,看到所有人都望着自己,眼里是惊骇之色,那几个劫匪倒在地上哇哇惨叫,衡薇在不断的劝她:
“不能杀。敏敏,我们不是在执行任务。敏敏,你已经制服他们了,他们没有危险性了交给警方这是上级的命令我们无权剥夺他们的生存权军人的天职:服从命令来,我们把人给放了”
她听着,终于把被她掐得只剩一口气的劫匪给放了,倒坐在地上。
衡薇过来抱住她,不断的安慰她。
她环视着银行大厅内那一片狼籍,神思莫名的清醒过来,当急喘声平息下去,她反过来抱住自己的战友,紧紧的抱着:
“薇,这半年,为难你了!我会活过来的。弱者任思维控制行为,强者让行为控制思维。我不会永远做一个鸵鸟
”
一句话,让衡薇明白,自己所熟悉的那个宁敏回来了
再后来,宁敏一天比一天好转,基本上不用吃药,神志清楚了,只是她不再那么喜笑,神情总是清冷如水。偶尔才会在孩子面前温和浅笑。
再后来,她去了北京,故地重游,去看望先头留在中国且已经过继到别人名下的干儿子小杰。后来,她干脆又把小杰带了回来,重新收养了。
2014年春天,宁敏带着小杰,衡薇带着儿子仔仔来到了这座城市,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小杰在这里读小学,宁敏看到华都健身俱乐部招教练,就去报名,用自己的真本事,让所有人折服,成为了这家俱乐部的一名教练
至于衡薇则在大学里当起了法语老师,至于仔仔,她们请了一个保姆看着。
生活平静的过着。
有一天,衡薇对宁敏说:“他没死你不想去看看吗?”
宁敏在夹菜,筷子在半空顿了一下,摇头。
衡薇问:“为什么不想!”
“不想回忆!”
不管是痛苦,还是悲伤。她都不想再记起。
“你跟他,还没有离婚!”
饭后,洗碗时,衡薇提醒。
法律上,他们还是夫妻。
宁敏擦着碗,平静的回答:
“这辈子,我不打算再婚!”
所以,离不离,无关紧要。
至于那个人,要不要再婚,那是他的事。
他若想知道她在哪里,总是容易的。
或者,他从来就知道。只是没有来找。
不找也是对的。她的心已千疮百孔,而他上了飞机,却没能把自己的儿女救下来,虽拣回一条命,心怕也已绝望到了极点。
这样两个人,不可能再走到一起。
宁敏想过了,这辈子,把小杰养大,就够了。
日子是苍白的,但这苍白里,因为有小杰,因为有衡薇,因为有仔仔,她那颗冰冷的心,多少还能透出几丝暖意来。
生活算不得艰苦,也称不上富足,她们靠着自己的本事,自食其力,不需要太过于复杂的人际关系,只要每天过的踏踏实实。钱多钱少,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