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深火热里,而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在她精神崩溃,在外被人当作疯子来拿住,送精神病院的岁月里,他在生死之间徘徊,由他撑起的商业帝国,也一度摇摇欲坠。
他们都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他们相爱,又相离,因为那无法跨跃的心理障碍。如今呢,障碍伴着孩子们的回来,已悄然消去。
现在的她,还有理由去拒绝这样一份深情厚谊吗?
她抽回手,抹去了眼窝里的泪花,咽下了喉间的哽涩,清了清嗓音,说:
“明天,我打算带上孩子们回东艾我想带着他们回去祭拜一下爸爸还有爷爷你也去吧”
宁敏看到,佟庭烽的眼底又有水光浮现,而水光深处,自有一道闪亮的光,从那双深沉的眸子深处射出来,就好像隆冬的阴冷天,突然有阳光穿透而出,整片天,一下明媚起来。
那是欣喜的光华。
他不说话,上前,把她的手抓了过来,想将手中的戒指往她的无名指上套去。
可是他太激动了,手心又出了汗,一滑,戒指掉了,骨碌碌往沙发底下滚了进去。
他一怔,连忙趴到地上找。
光线太暗,他一时没找到,只能手忙脚忙的抓出手机,调到手电筒模样,心里很懊怅啊,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争气,给戴个戒指都戴不好。
“阿宁,你等一下啊不知道滚哪里去了”
他有点窘的抬头对宁敏说,然后歪着脑袋趴在地上四下里照着找着。
宁敏怔怔看,这个时候的佟庭烽,哪还是那个不可一试的传奇,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男人,会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紧张,出丑,会为找一枚并不值大钱的戒指,而低头,而跪地,而低姿态的趴在地上,爬来爬去。
“找到了,找到了”
佟庭烽找到了戒指,像个孩子似的高兴着,扬了扬手上闪光的信物,看到妻子正深睇着自己。
他走近,尽量平息着自己的气息,不至于令自己显得特别的急切:
“我给你戴上!”
但他还是急切的。
下一刻,生怕她悔反似的,他很猴急的抓她的手,很认真的把戒指给她套上去,然后,重重松了一口气,转而凝睇她的脸庞。十指紧紧相缠。目光不愿再离开。
这样一个瞬间,是他一直做梦都在奢望的事,如今,终于梦想成真。
他举高她的手,轻轻的落下一个吻。
火热的唇,烙在她的手背上,她的心,跟着颤了几下。
“阿宁”
他叹息着,再次将她深抱,感受着温驯的依偎在怀里,满满小苍兰的香气重新沁入他的鼻息。
时隔两年,他找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