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景唤怎么回事的时候,景唤忽然手中铜钵随手托出浮于半空,原本便微弱的金光在浓雾中仿若随时会被吹熄的烛火一般险:“浮苏师妹,小心戒备。”
浮苏本来也察觉到点不对劲,景唤一说她的感觉自然更明显一些,似乎古木不远处的小石桥处有令人压抑沉郁的气场散发出来。渐渐雾淡去,小石桥上,一男子身着松松垮垮的红衣坐在石桥护栏上,眉目间仿若生着桃花,敛眉俯首间妖冶万方。
小心肝儿又被一震,比之景唤的如高山白雪皎月般,妖异的红衣男更能勾人眼神,那半露的胸膛简直想让人伸手去揉捏上几把才好。浮苏觉得如果不是自己早就不会轻易流鼻血,只怕这会儿已经飞流直下三千尺的鼻血了。不过,白雪皎月好歹堪赏,妖冶万方却只能远远围观。
“宸君到访,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辰君?像起来是在称呼景唤,宸君是人间君王的别称,而“辰君”在沧海界,却也可以用来称呼星宿之主,不过禅宗大能也没听说过哪位还是星宿之主呀,一时间浮苏倒有些糊涂。
她糊涂不要紧,只要景唤不糊涂就成:“在此处设下大阵,你所图为何,玄冥所图又是何事。”
那妖冶得如同一树红花开满眼的男子站起身来,妖娆无比,却又丝毫不见女气的冲着景唤一笑:“自是想请宸君享受人间极乐之事,虽则这极乐观感差了些,但到底不失为人生乐事。”
这回是景唤糊涂,浮苏不糊涂了,去你妹的人生乐事啊!
只见那红衣男子说完话都不等浮苏和景唤反应,就直直冲她来,浮苏都来不及躲闪,便见红云扑面而来,她正要祭出法器,但法器都还没摸着,红衣男子就含笑停住。她再一眨眼,红云尽散,好像好像是全被她吸了进去。
顿时间,浮苏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心里默默泪流,下药就下药吧,给谁下不是下,干嘛要给她下。她还有更强烈的预感,她不过是红衣男子特地留下来的道具,用来引诱景唤禅心失守。
“我这是上辈子没烧好香,虽然说吃一次是吃,吃两次还是吃,可如果景唤禅心失守,不仅仅是景唤饶不了我,天下禅宗都饶不过我去。”如果再严重一点,因为景唤一个使得沧海界大乱,天道都饶不过她去,这黑锅她背大发了。
那红衣男子见状,却笑得愈发妖冶,笑罢又看向景唤说:“若再容我些时间,想必能预备下个更好些的,不过眼下却只能委屈宸君将就一二了。”
说完,那红衣男子就大笑而去,景唤被红衣男子施法定住,他自己不能动,却能由着浮苏为所欲为。浮苏这时候只感觉血液里仿佛有把火在烧,但现在她还能稳得住自己的心神:“景唤禅师,你快走啊!”
她不知道景唤被施了法,只能干喊着,又强令自己不要动,离景唤越远越好。可她不往前迈步,就已经是意志品质十分强大了,让她往后挪,她真没有这么出色的品格,所以她只能喊景唤走。
却见景唤苦笑一声说:“我为那大魔施法定住,行动不得。”
景唤自从踏上修行路之后,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因自己实力不济而气馁,禅宗不忌双修,但这样的情况下景唤却如蒙大辱。自然,这事浮苏也是受害者,怪不得她,但,景唤骨子里又隐隐有了上世的脾气:“你快走,现在只有你才能动得了。”
屁,她要是动得了,难道还非要上去再把景唤强推一次不成,现在景唤在她眼里,就像可口的小嫩葱似的,她连饼子都不必就,直接就想两口把小嫩葱啃掉。再怎么心里明白那小嫩葱是不好啃的,可她已经是身不由己了。
这一回不像上一回,上回她虽然后来回忆起来还有片段,但当时却神智不清,什么都感觉不到。可这一回,她心神清醒得很,脑子更加清醒,只是她就像是瘾已经上头的瘾君子,明知道那是毒药,却仍旧克制不住自己身体本能的渴望。
看着红衣的剑修浮苏一步步慢慢逼近,景唤也看到了她脸上的挣扎,看得出她已经很努力了,但景唤此时却恨她意志仍不够坚定。尤其是她一身红衣,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冶丽起来,生生让景唤想到了那红衣男子,他心中更是厌恨无比。这其中,既有对红衣男子的,也有对自己的,自然也有一小部分是冲浮苏去的。
谁说禅修讲道理,谁说禅宗大能似菩萨如来,禅宗大能们向来是最爱搞连坐、迁怒的一群人呐,尤其是沧海界的禅宗。
“不行的,不行的,不行的”浮苏一步步向前,嘴里一直在念叨着这一句,可她的意志就算强令自己在血脉贲张后保持清醒,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