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不招虫蚁啃咬。这也全因当时他所种的一种魔草需要人之血肉来当肥料,何况谣言漫沧海界传时,他已早不种那需血肉喂养的魔草——节选自《我的魔爹曾二过》。
“便是今晚?”沈秀才是信的,就算苍诘不会仙法,医术也很够看。沈秀才这么问,是难以置信,沈秀才已被苍诘剧透,这一胎是个女儿,还是个能修仙法长生的女儿,所以沈秀才还是有些不太确定。
“若所算无差,应是黄昏时分,你且叫人准备好热水热汤,这枚丹丸叫三娘子服下,产胎时能多生些气力,也好顺利一些。”苍诘说完,又点着已摆满园子的东西一一指过去:“这是四季衣裳,这是棉被鞋子尿布,这是摇床,这是推车,这是给三娘子进补用的,这是给奶娘加在饮食里的。”
一溜箱子摆开,大大小小十五六个,三娘子亲妈都傻了,连带着两娘家嫂子都忍不住想问一句:“秀才妹夫,你不是喜当爹了吧。”
沈秀才顶着岳母和两位嫂嫂的目光道谢:“多谢秦兄,让你费心了。”
“将来要入我门中,我自当为她好好打算,些许小事不值一提。不过几箱子物什罢了,将来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她占上一颗。”苍诘土豪之气顿显,想着那是三娘子娘家人,也就早他妻子未来的外祖家,便又让浮苏“去取”见面礼来。
浮苏只好转个弯,从乾坤镯里找些凡人能吃的灵果灵茶灵泉,找个托盘装上又绕回园子里来。一时间,一“大家子”气氛无比和谐美好,如果三娘子的娘还有个没嫁的女儿,肯定要让掏心掏肺地和苍诘商量一下不如也做个亲家。
待到大家吃好,已至黄昏时分,三娘子不出预料地开始发作,因都有准备,稳婆不急不忙地把三娘子扶进产室,里头一应物什都已经安排好。产婆丝毫不慌乱地坐下,叮嘱着三娘子该怎么做,三娘子也是产过两胎的,本身就有经验,也不怵。戌时一刻开始发作,四刻不到稳婆就喊“看到头了”,五刻一过,轻轻一声“啪”过后,孩子便“嗷嗷”地嚎了几嗓子,稳婆力度拿捏得好,并不怎么很疼,嚎几嗓子也就停了下来。
孩子出世的那一刻,浮苏能从苍诘抬头望天的形神中读出一句话来——好吧,既然你肯将她还给我,那我就不伙着逆世在玩过家家时跟你作对了!
“老爹,恭喜你和阿娘团聚,愿你们能从此再不分离致永世长生。”浮苏轻轻靠在苍诘身边。
苍诘却没顾得上揉鸡窝,而是双目含光一笑,复又仰望星空,天忽然下起雨来。虽然苍诘没有说法,但这雨仿佛就是苍诘此刻内心中因重逢的喜悦而流下的泪:“好,永世不与你阿娘分开,还有你,你是我和你阿娘的女儿。实在不成,你阿娘不记得你,你们还就当姐妹相处也可以,为父不讲究那些个乱七八糟的规矩。”
浮苏点点头:“是,我懂的,老爹。”
此时,稳婆将包得妥妥当当的孩子抱到廊下来,因有雨,便招呼沈秀才过去瞧,连连道喜:“二姑娘真正是个美人胚子呐,老生接生过的孩子少说也有三千,却真没瞧着这么精巧的人儿。小脸蛋跟玉团雪捏似的,那眼睛亮堂得大夜里连烛都不必点。当爹的还不伸手来,不成要就这样瞅着,欢喜坏了吧。”
沈秀才和三娘子在凡世算姿容不错的,但修仙界长得好看的太多,三娘子比浮苏还逊几分呢。但这个女儿是真的漂亮,沈秀才自己也觉得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这和那客气地赞美不同,便是从此刻这小嫩脸上,就可见日后风姿必定绝世无双:“妮儿呀,我是阿爹噢,别皱脸别皱脸。”
小脸一皱,让人心都是疼的。三娘子的母亲和嫂嫂也觉得孩子漂亮至极,如珠如玉,只是这么好看的孩子,生在他们这样没什么大背景的人家,却不知是福是祸。三娘子的母亲和嫂嫂能想到的,沈秀才自然也想得到,不过他心里有底了,以后他这个女儿,真不是谁都敢打主意的,有秦兄在呢。
所以只有三娘子的母亲和嫂嫂在担着惊受着怕:“女婿,可取好名字了?”
沈秀才看向苍诘:“秦兄学问举世难得,不若你来为小女赐个名。”
岳母、嫂嫂:不会是真的喜当爹了吧。
苍诘本想叫“乐声”或“鸿影”,但到嘴边却咽回来,乐声有长短,鸿影去难留,总归不吉利,还是换一换为好:“叫月鹿吧,张宿神位之称,张宿大吉,婚永岁长行利。”
沈月鹿?浮苏本来还不知道是哪几个字,但苍诘却于虚空中写出“月鹿”二字,光华一闪而过,然后化作一只月光凝成的白鹿一般奔驰而去,蹿入月鹿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