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一,他真不知道把阿爹招哭了该怎么宽慰呀,师叔救我啊!
淳一:你活该。
“阿爹,我是真的觉得这样挺好,您看我不挺欢乐的么,我这野生的都想哭,您哭什么呀。”真如说完,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怎么能用哭这个字,大老爷们哭个毛线呀。
旁观着真如已然手忙脚乱,淳一这才上前来:“景唤禅师,真如就差没被宠坏了,要不是我们不敢一味只惯着他宠着他,就他这跳脱的性子,只怕早坏得不能要了。”
真如:喂,师叔,有你这么宽慰人还要捎上人儿子的么,你真不厚道。
淳一:我要不厚道,早就走了,你以为谁真爱看你家热闹。
越是这样,景唤越不知如何开口,最终竟只汇成一句:“真如,你阿娘没了。”
真如:
少胡说八道,就算你是我亲爹,咒我妈死这种事也不能忍。但真如看着景唤的眼神和表情,忽然吓得腿脚都软了,淳一赶紧扶他一把:“莫慌,问清楚再说。禅师,我们先去天衍峰吧,师傅和宗正师兄他们都在呢,不管什么事,总会有法子解决的。”
淳一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是身死,将魂魄找个好夺舍的寄身便是,倒也不是太麻烦。而且夺舍是可以带着记忆的,修个千年,师姐又能回来。修道之人,哪有那么多生离死别的悲情。
待到天衍峰,苍诘宗正他们坐到一起听景唤一说,真如一个字都没吐,眼泪就流了满脸。淳一也傻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难受得一塌糊涂,至于苍诘,老神在在,我女儿死没死我比你清楚,谢谢合作。
浮苏身上有苍诘放的蕴魂珠,就是防着有高阶修士,将女儿拍得魂飞魄散,蕴魂珠也能将魂魄瞒过高阶修士留下来。所以苍诘很是淡定,不过小鹿在他怀里哭得跟死了亲娘一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小鹿哭成这样,苍诘也一点没有把浮苏活得比谁都活蹦乱跳的事说出来,光头,敢惦记我女儿,敢伤我女儿,不让你痛苦一下怎么可以。
至于外孙和弟子,还有宗正他们几个,稍后再解释既可。
“把阿娘还给我,我不需要你们像凡世的父母一样,每天在我身边围着我转,只期望你们都好好活在这世上,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选择自己愿意走的道路。因为我很高兴可以自由选择,所以也期望你们可以,但是,为什么要把这点期望都打破,”真如是不怨怼,可听到浮苏身死道消,还魂飞魄散后,他怎么可能还平静得起来。那是他虽然不能交谈,却想看就能看到,想陪就能陪着,会软软对他笑,会给他哼调子乱七八糟的歌谣,还会讲完全不靠谱故事的阿娘。
可是,看向景唤,真如又能怎么样,除了泪流满面,他还能怎么样。阿爹虽也只见过几回,可真如记得自己卖力折磨时,他从头到尾温和无比,耐性十足哄他的样子。记得灯下,他给自己盖被子,然后在旁边一直守着自己呆呆愣愣笑的样子。更记得第一次被他抱在怀中,他的怀抱宽广得仿若无垠,足可依靠到世间一切毁灭的感觉。
“你待要如何?”这话却是苍诘在问景唤。
真如只垂首暗暗流泪,指责的话再说不出口,他已经失去阿娘,而且是彻底失去
“搜魂,聚魄,重塑神智。我来,便是为此。”如果要做这些,必需取真如的血,而且量还不小。当然,景唤自身的要耗损的更大,这不仅仅是需要修为、功德,还需发大愿力,甚至因此,景唤很有可能再无法重证果位。但是,若为浮苏,他宁愿不证果位。
一时间,真如怔在那里,他知道这有多难,他的血是小事,精血都可以再生。但对景唤来说,有很多东西,可能就要完全终止。不过,真如说不出不要救浮苏的话来,因为那是他最在乎的人。
宗正与沉渊等几人也再说不出什么来,一个修士能为另一个修士做到如此地步,不管他对她曾做过什么,也不管他们曾经是什么关系,都已不该受到责备。沧海界的修士中,纵然是亲生血脉,能做到这一步的也罕见至极。这是自绝大道的险路,景唤开口说要这么做,他们几个做师兄师姐的心里未尝没有被震撼到。
“好,如此方不负浮苏托一腔情义于你。”苍诘总算觉得被抢走女儿的伤感被平复下去许多,把女儿交给这样一个人,才真正是能令父母安心的。拍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鹿,苍诘轻叹一声,正想说浮苏没有大碍的时候,小鹿竟哭晕了过去。苍诘一急,哪还顾得上解释,赶紧带了小鹿回庐山,小鹿哭得心神都耗损太过,灵气都岔了路子。
苍诘一走,宗正和沉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