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去,一路上,浮苏都在想,当自己真正全力发出一剑时,会是什么样的情形。流光说,至渡劫,便有移山开海之能,譬如当初她在陨仙山看到的那一剑一般,只需一剑,整座山便如豆腐一般被切开。
那样的一剑本就是浮苏一直所追求的境界,如今,终也可高立云端,将尘世间所有拦自己路的人都斩落剑下。心头自有豪情,但更多的却是说也说不出来的压力,因为她坚信一句话,能力越高,所负越重。
“紧张还是害怕?”滔天见浮苏沉默无语,却不是与平时那样一张小冷脸,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不顾一切。沉默中,有些惶惶然不安,虽不明显,但滔天如今唯一干的正经事就是观察浮苏,怎么会看不出异样来。
浮苏却忽然吐出一个英文词汇来,自然滔天听不懂,但流光懂这个英文代表什么意思,谁让它爱偷偷把浮苏的记当话本看,浮苏吐出的英文词汇多用于人名:“alexander。”
滔天自然要问一句:“什么?”
流光笑抽,道:“跟滔天说说也无妨,至少滔天现在是真的能开导你,压力这种事,说出来就不是个事了。说实话,如果不是先有宸君,我都会觉得滔天不错嗯。这话千万别跟宸君说,他会融了我的。”
“压力山大。”浮苏决定从善如流。
却闻得滔天一笑,看向浮苏。特想伸手揉浮苏的脑袋,这小丫头片子。怎么就能这么淘呢:“第一次,都会这样,从前你没主动挑过事吧,按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好孩子都这样。恰好,我不是个好孩子,倒可以给你传授一下经验。”
这样的说话方式。浮苏很受用,尤其是“好孩子”和“不是好孩子”说出来,分外形象,且有趣:“先说清楚。我想把你给灭掉的心永远都不会死,所以你不要抱什么期待。如果这样,你还愿意说那就说,要是不愿意也是情理之中,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虚白话,说话都是字面上的意思,没任何隐喻。”
如滔天这般看得开的魔修,真不多,这位现在满腔奉献精神不说。更重要的是这不是它的壳子,它现在做什么在浮苏那里都未必能讨得好到,所以滔天浑不在意地摆手,道:“我哪是这等小心眼之辈,自也信你不是那一肚子弯弯绕的,你敞开来说,我也敞开来说,这样更好,省得猜来猜去。”
越是这样,滔天越欣赏浮苏,虽然浮苏觉得自己挺无耻,又想马跑,又要马别吃草。
“唔。”浮苏原先只是怀疑滔天的情商,现在,她觉得自己可以正式开始怀疑滔天的智商了。
听浮苏从喉咙里嘟哝出一个单音节来,滔天莫明有些心颤,这小腔调还挺*:“其实也简单,你就问自己一句,它们该不该死。”
妖物当然该死,不说什么大义,只从妖魔联盟,魔修们不动声色打酱油,而妖物们则实打实地进行着侵略之实。侵略别人,浮苏或许不会管,但若是骑到自己头上来,怎么可能不反抗,不反抗那是石头:“该!”
只见滔天扫她一眼道:“那不就结了,既然该死,你想的就该是怎么弄死它们,而不是胡思乱想。”
呃,好像刚才想怎么弄死妖物们时,她还挺兴奋的,剑意可以得证了嘛。压力大是因为想到重担在肩之类的东西,再想想,沧海界渡劫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就算天塌下来,该操心的好像也不是她:“噢,我明白了,谢谢。”
看浮苏跟它客气,滔天便明白,这是不想欠它。光一句谢谢,她也不嫌轻飘飘,滔天斜睨一眼浮苏,心想:“算了,我跟个小丫头片子计较什么,她就仗着我心仪她呗,谁让我倒霉催的,非要喜欢这么个没心肝的小白眼狼。”
自家的小白眼狼再白眼,那也是自家的,所以滔天很大度的没计较。
流光不由得想要仰天长叹:宸君,这又一个自作多情的来了,您接着吧。而且这自作多情的家伙脑洞相当大,内心相当邪恶,行为相当猥琐,您还是快点出来,要不然,异端被骗走,可别怪我看管不力。
此时,已到妖物大营外,不时有妖物行过,但滔天的身份相当明显,也没哪只妖物会上前来查问。直到,浮苏抽出剑来,一朵金光闪闪的安世莲仿若太阳的光辉照临世间,恰逢日渐西沉,这光芒仿能照彻亘古,更如恒星光芒足以照亮整个夜空。
浮苏就这样手托着一朵安世莲,走进妖物大营中,无比高调拉风的作风从不是浮苏的行事风格。但,无论什么种族,什么情况下,强大的实力才是足以震慑一切的存在。当你可斩杀一人时,便有一人惧你,当你可斩杀千万人时,便有千万人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