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界等不起吧?”
“是,所以要动些手脚,规则之下并非没有丝毫可周旋的余地,只是需好好安排一番。好在去的人不多,不至于引来规则下罚,先出天机山吧。”天宸说着与浮苏一起出天机山,淳一和真如正在谈论着修法上的一些见解,林壑和祝安安则在一旁练剑。
见浮苏和天宸出来,便上来问莲花座,天宸便点头说已召回。淳一本要问去妖狱的事,林壑却似已知晓前因后果一般,道:“此时时机不对,妖狱之行我看可以暂缓一缓,方才我心念一动,掐算出不日妖狱便要生乱象,再过一段时间才是我们去妖狱的好时机。”
“在王家盘桓两三个月即可。浮苏,袁洲刘氏之事,还需请你大师兄出面。”凡世中人敬重嫡长。因此刘家的事,如今上元真人不在。只能由宗正出面。
浮苏本想自己去,出面解决刘家留下的一些问题,后来之所以去袁洲也没管,一来觉得刘家实在有些自实其果,二来她也确实意识到自己身为最小的弟子,不能代表上元真人出面。所以给宗正去信是最好的选择,宗正与沉渊他们两个一去。刘家幸存下来的人也能得到安置,家业也不至于被侵吞,后人可以得一隅安生,这样就足够。太多的富贵反而是祸根。
把刘家的事发信回乘云宗后,一行人便住到了王家在微山湖边的园子里,清静且无世俗人打扰,只几个洒扫仆从也都老实本份。这日起来,浮苏见真如在天宸屋外站着。不明所以:“真如,你怎么站在门外,早起不该好好吐纳么。”
回头看向阿娘,真如似乎有些悲伤,往日不管怎么样都有笑模样。可这会却只看着让人觉得他很难过:“阿娘,你你有没有觉得阿爹不对?”
自从这回天宸重新出现,且说要去平妖狱,浮苏就一直觉得不对。冒着触犯规则与秩序,最终会被抹杀的危险,执意以上世的一缕神识操控下世的身体与魂魄,强要去清空妖狱:“有,不过,我总得相信他吧。他怎么说,怎么做总有其因由,且每个人都有权利做出自己的选择,你是这样,他是这样,我也是这样。并不是说,我们之间有血缘、有情,便彼此捆绑对方的思想。真如,我等修道求长生,最终追求的不过自由二字罢了,自身追求自由,却去束缚他人,这是何道理呢。”
“若阿爹会死呢?”虽相处时日不长,但真如依然很难于接受天宸可能会身死道消的事实。身死道消便罢,到底有下世再聚之时,但如果是魂飞魄散呢,又当如何?
“等他呀,不管千年万年,还是千万年,我相信他一定会重回世上。”若说浮苏修道一千多年学会什么,她学得最深刻的便是想要得到什么,必需先随漫长的岁月里随时滋生着的寂寞与孤独,并永远怀有希望地走下去,直到抵达彼岸,抵达光明。
真如看着浮苏,晨光之中,微小的水气游移于她身周,似幻作七彩。真如忽然轻叹一声,想起苍诘的话来——世间自有痴儿女,总将情深拟孽恋,看看他们这孽作的:“好吧,我陪您等。”
如果等不到,至少有我陪着也不会太寂寞是吧,真如在心中这么想着。
却见浮苏仰面朝天一笑:“不,我说我会等他,但我相信他会破除千难万险好好活着,所谓传奇都是顺利活着下去,并占据上风的人的奖励。他已历无数世,这一世的磨砺又有何难,怀有强者之心,便将永获胜利。”
浮苏真的给了真如信心,被这样相信着,也会不由自主自信起来吧。好吧,阿娘相当擅长激励人心。
天宸在屋中已转醒,听着屋外浮苏那一句“怀有强者之心,便将永获胜利”,不由得一笑,他的仙子已渐明白一些东西了。虽“强者之心”之言,未必多么准确,但已初窥门径。起身打开门,妻与子俱在,晨光之下,眼前一切静美如同诗歌。
“我无事。”这是对真如说的,看向浮苏时则问:“昨夜入定时,因何气息浮动不安?”
真如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浮苏却“啊”一声,想想才说道:“昨天晚上我没入定,睡觉来着,有可能是因夜里有梦的缘故。不过说起来,梦还挺奇怪的,我梦到刚遇到光头的时候了,那时候光头生嫩得像一把小嫩葱,诶,说起来你长着头发我还真不习惯呢,剃掉好不好,还是光头顺眼。”
“好让你念人家打伞,我有光头?”天宸戏谑地看向浮苏,脸上笑意如春风吹落的柔软鲜嫩花瓣,轻得如梦一般。
“阿娘?”有这样的时候居然不叫上我,阿娘太坏了!
“好啦好啦,下次一定喊你一起。”浮苏还不知道真如么,在恶趣味这一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