捎带手教个孩子玩,我不是个好师父,担不起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般重担。”
只见江崖听完,笑得更加看不到双眼了,拽着浮苏的袖子连连晃好多下,才欢欢喜喜地松开:“我就知道仙子最好,如此既无师徒之名,我便唤仙子名字可好,要算起来,令师上元真人与家父是一辈人,我们本也就是一辈人,以名字相称才对呢。”
要算当然是这么算,浮苏一想,反正又不想收这个祸害当徒弟,留着赏心悦目看些年而已,等到看腻味就送回华山剑宗去:“这个便随你,左右我也不在乎这些。”
真要在乎就玩完了,师娘要嫁师弟,师弟时不时说惦记自己未出世的女儿,她才懒得想什么辈分不辈分的。沧海界的修士,又几时讲过辈分,不过是叫着好听罢。
这么一来,江崖满意,浮苏也满意,华山剑宗尤其满意,偷师回来教门中弟子不教,偷师回来修为高也不高,跟圣人之后、大能心上人亲也不亲。这样的好事,搁谁谁都得乐疯。
回乘云宗后,浮苏便先去主峰与青峰真人把江崖的事说上一说,虽剑意都是自身领悟,教谁都可以,但到底自己是乘云宗弟子,宗主不答应她也不能擅作主张。青峰真人哪有不同意,有沉渊和淳一他们几个,乘云宗上下领悟剑意已比从前高出许多,并不需忌讳旁人学去,有天资的不教也能学会,没天资的往死里教也学不会。
青峰真人当即便摆手:“这等小事,无需多言,你喜欢怎么做便怎么做。如今你已是渡劫期修士,莫总小看自己。宗门中的乘云令你领一块去,日后便当一峰之主那般,你若想开一峰也可以,乘云宗如此之大,容得下。”
“这倒是不必,弟子向来懒怠,自己孩子都是师兄照料,何况让弟子主一峰,这事万万不可。不过,乘云令弟子倒很愿意领,只为日后行事方便,总是弟要收弟子了,日后带徒儿们各处历练也方便通行。”乘云宗门内就有几处密地,专供门中弟子磨砺之用,只有持乘云令方可通行。青峰真人不提,浮苏也想不起渡劫期还可领这么块牌子的事。
唤人去取了装令牌的匣子来,匣子上有禁制,青峰真人打开取出一枚。乘云令其实就是凡世之中的彬木所制,取的是万年冷彬,虽说是凡木但却是用非凡手法打下烙印。看起来平平常常一块牌子,随意可仿得去,内里本质却谁也仿不来:“你往下便是本宗第六十一代弟子,望师侄好生教导,不堕我宗门之威。”
浮苏连慢起身行大礼:“弟子浮苏,必不负教诲。”
带江崖回天衍峰,又跟宗正沉渊等一干师兄师姐见了面,把江崖的事说上一说,还有令牌的事说上一说,以及在妖狱做过些什么,遇到了什么一一说到。然后才从一干小弟子中把阿凉领回庐山,阿凉如今野得跟山上的野雀一样,浮苏见她欢实也不拘着她,爱练功练功,不爱练功就玩去。
好在阿凉自己有谱,该练功的时候认认真真练功,吃得苦受得罪也捱得寂寞受得挫折,这份劲头连江崖都自愧不如。该玩的时候玩得比浮苏见过的所有人都要疯癫,就淳一这样的好风度好脾气,也为阿凉太疯癫的事训了阿凉一回。浮苏却觉得,小孩疯一点就疯一点,又不是个不明白事的,要都像真如那样还有什么意思。
真如:“阿娘,你不觉得我很有意思么!”
“你小时候淘气不?”
真如回想一下:“不啊,宗正师伯都夸我是难得的好孩子,虽然三师叔后来老说我抽风不靠谱,可我小时候真是个好孩子,都是被教坏的。”
忽略掉真如的省略号,浮苏道:“童年就该满山疯跑呢,不过心里得有数,光疯不认真学习是疯孩子,光好好学习不疯的是傻孩子,又能疯又能好好学习的才聪明孩子呢。”
“浮苏最是聪明。”江崖在一边欢欢快快地赞美着。
真如默默地看一眼,恨不得当初自己没劝过浮苏收下江崖,现在倒好,江崖这破小孩倒跟浮苏一辈,他反倒应当要叫江崖一声“师叔”,真是赔本买卖:“既然阿娘这么说,我带阿凉玩去,怎么疯怎么来,补偿一下我没疯过的曾经。”
浮苏:我眼不见为净,我眼不见心不慌。
看着真如真的领阿凉出去玩,浮苏也不着急,玩累了自然会回来,他们师兄妹想怎么疯怎么疯去,俩都是心里有数的孩子,出不了什么大事。师兄妹俩一走,浮苏跟前便只有江崖了,江崖凑上前捧着脸贩卖天真烂漫的笑脸:“浮苏,第一重剑意你领悟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又是在什么样的契机下领悟的呢?”
“几百年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