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罡风就控制那道,控制不了便扔开。
至于方止,估计没三五天醒不了,浮苏给的压根不是什么御神丹,是天宸说神识只要不灭,服一枚足可让受重创的神识完全养好,不过受创的轻重会决定蕴养神识的时间长短。
第二天,浮苏终于可以驭使一缕罡风,那罡风与剑法相融合,融合后,虽然还受控于浮苏的意念,但却行踪如风一般不定。浮苏闭上眼睛,以神识观之,便以前所未有的清晰视角看到剑法融合后的罡风肆意来去,完全不可捉摸,但越看得久,便越觉得玄妙。
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只要有一丝缝隙,便可挣扎着挤进去,再刁钻的角度,也能吹彻,再高的树,也能为风倒,再高的山也有风从山巅吹过。风可将云吹散,可将海卷起千重浪,以剑驭使一缕罡风便可摧折草木,若驭使千万缕又当如何。
不,不对,驭使罡风只是途径,最终还是要回归到剑法上。罡风只在八面谷有,而且剑一收便自散去,不会跟流光似的一见就赖上她。流光为浮苏这想法默默吐槽了很久,这叫一赖主人深似海,从此节操是别人家孩子。
“对啊,我不必靠它,我有剑意,以剑法驭剑意岂不更好,真是舍末逐末。”罡风再劲,哪如自身剑意强大,且忠诚可靠。
一想,想通,便不再执着于罡风。但八面谷里却不好试以剑法驭剑意,而且她才不过驭使一缕罡风,还没到千万缕呢。便又静下心来,迎向满谷罡风,剑意虽是自家的,但剑法与剑意的融合,并不比驭使罡风与剑法整合来得容易。
就像一个程序,在上线前总要好好测试修改,更像是两个全新的零部件,需要磨合,这种磨合远非一时一日之功,需要下水磨功夫。浮苏不急于一口气吃成胖子,活得太长是有好处的,至少相信自己还有更漫长的寿元,所以什么都不急不躁。
待到浮苏能控制二十九缕罡风时,方止才从那枚丹药的药力中缓过来,然后掏出浮苏递给他就没再收回去的玉瓶,默默地走到浮苏身后:“仙子。”
浮苏正驭使着二十九缕罡风呼啸地砸向一块巨石,顷刻便将那巨石砸成灰,然后又将灰卷到远处去。听到方止喊,浮苏就散了罡风,回头去看方止:“嗯,什么事?”
“多谢仙子赐药。”说罢。方止将玉瓶捧上奉还。
果然是个实诚的熊孩子,虽然是个熊孩子,但本质上还算个好孩子,不过太纯善天真的好孩子,有时候比坏孩子还像场灾难:“难得共患难,这些丹药我还多得是,你留着吧,我看你比我需要得多,我们家可没留给我一堆仇家。”
方止又尴尬了一下,倒没再坚持。而是将丹药收回乾坤戒里。道:“我还不知道仙子姓名呢。您真失礼,我告诉您名字时,您都不回我您的名字。”
诶诶,再失礼哪有当着面说的。本来你这样的熊孩子就不该告诉你名字,浮苏腹诽两句后道:“乘云宗秦浮苏。”
“秦仙子。”这几天相处,光讲了是沧海界来的,却到现在才通姓名,方止一边碎一地玻璃心,一边又为自己能耐低微而失落,他真就这么不济事么。
“嘿,这么叫可不成,你得叫我声叔祖。”浮苏已经被无涯宗弟子叫习惯了。现在也不觉得苍老,反正以地球百岁龄论,她早已经是老妖婆了。
张张嘴,方止有点叫不出口,好半天才闷声道:“秦叔祖。”
“乖。”长辈遇着晚辈该给见面礼。无涯宗那一帮熊孩子,揍他们就是最好的见面礼。浮苏看着方止,想了想又给一瓶丹药:“保命的,你必然用得着,当见面礼了。”
“多谢秦叔祖。”得,给自己找一祖宗,方止捂着胸口,为他短暂得刚冒出芽头就被劈得七零八落死难复生的萌动而伤心不已。
“嗯,来来来,既然叫我一声叔祖,见面礼也给了,现在就孝敬你叔祖我了。剑法驭使罡风我已经差不离了,驱避如何解?”浮苏正好少个可请教的,这不就有壮丁送上门,上天垂爱呐。
方止一噎,半晌半晌长叹一声,幽怨地看浮苏一眼,然后又不得不凑上前去:“这一点您早就做到了,每次收剑,您都能随手把剑意驱散。所以您只需要达到随心所欲既可,将罡风招之既来挥之既去,指哪打哪,想如何运行便如何运行。罡风虽无迹可循,但剑法是可循的,说到底还是要以神识驭剑,剑法方得大成,你神识中可已有剑?”
浮苏轻轻一合掌,难怪识海中会有那座山,哪怪要在识海中观参出一柄剑来,才得成剑法:“有。”
“那便以神识驭剑法,既可,因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