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那双腿,笔直修长,是生活照,不是明星照。晚上我给李白打电话,她昨天就收到我照片了,“怎么样,怎么样?”话筒那边传来几个女孩子吃吃的笑声,她也在笑,“恩,我们宿舍说你长得很帅!”我乐开了花,马上邀请她来,她们五一前假不好请,我想谢雪就来了,但没说。最后订下五一她来东北,还要带个同学来。
每天起床我就在日期上画下一道,终于到了四月末,我提前计划好了。由我和蔡勇俊去接机,剩下的时间由宿舍没朋友的轮流陪她那个同学,如果趁此机会再玉成一对也功劳不小。
看到李白我心里像喝了蜜,她真的长了双美腿。不是特别漂亮,但骨子里透着深深的妖媚。简单一个坐下的动作,她的腰都会自然地扭几扭。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处于晕晕忽忽的状态。她的普通话讲得也不标准,有一种吴侬软语特殊的柔媚。我们去了海边,划船吃虾爬子。和煦的海风徐徐地吹着,我自然地拉着她的手,当傍晚天有些凉时,我把准备好的外衣披在她肩头,顺势搂住她,接下来我们亲吻。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头发都有些金灿灿的。
她说“你太霸道了,弄得我上不来气。”
我说:“还有更霸道的,要不要尝试下?”然后猛地把她揽进怀里,用力地亲她,直到她的脸都憋红了。
李白走时我去送她,检完票进站时她有些难过,我紧紧地抱住她,眼泪禁不住滚落下来。从小到大,我只有我妈,从来没有朋友。假期同学聚会或者一起出去玩我妈会不愿意,她一个人觉得孤独。每个漫长的寒假暑假我除了当家教挣点钱之外全都陪着她,听她一遍遍地讲爸爸死以后怎样坚苦卓绝地斗争,才争来别人没要到的利益。妈妈最大的心愿就是把自己抚养我的经历写成书籍,她希望人们关注她,崇敬她。我一步步考学,也使我们娘俩在厂内外拥有很高的知名度。陪着她我不感到厌烦,但仍然孤独。
现在有一个自己人了,我有了女朋友,也有了伴。
和李白同来的张麦麦可把宿舍的弟兄害惨了,大家这下领教了什么叫“作女”,这女孩子事情多得,比如口渴了,要喝饮料。她都是可乐、芬达、雪碧、七喜买齐了,然后掺在一起喝。老觉得自己是上海姑娘,到哪都是一副看不起的神气。一提到什么,就是“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摆出你们无可救要的姿态。大家为了成全我的美事,硬着头皮照顾她,最后差点全盘崩溃。
在我和李白如火如荼时分,杨子坤也恋爱了,他媳妇是高中同班的同学。当时两个小人儿在吃一块雪糕,你一口呀我一口,十分亲热,跟两个初中生似的,被周大可发现,杨子坤回宿舍就被兄弟们逼得立马交代了。
这时最大的新闻是叶云龙找了个女硕士,当然比他大。这不奇怪,奇怪的是大五岁,这就很奇怪。大家不仅佩服叶云龙的勇气,更佩服硕士姐姐的胆量。
在别的兄弟们纷纷找到自己的伴侣后,蔡勇俊和李星星一直出师不利,于是将精力转移到了打游戏上头。第二年学校发慈悲允许我们配电脑了,极短的时间内宿舍的桌子上就摆了五台。蔡勇俊总是一边打游戏一边偷听我们情人间的对话,然后发狠说,自己将来要多多赚钱,有钱了多多地搞女人,宁可累死。
第七章 钱的问题
李白来时我借了叶云龙五十块钱,忘记还了。没想到这天晚上他到我宿舍来要。很多人都在旁边,我面红耳赤。连忙从金垒手里拿钱还他。躺在床上我恨得牙直痒痒。妈的,哪儿比我强,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动不动就在我们面前装孙子。
爸爸在我七岁时因工伤死了。从这一天开始,妈妈就不屈不挠地和厂里打起了拉锯战。先是把她的工作由原来的临时性质变成了全民,这样即使退休也能拿几百块。她每天到厂里去哭,和领导谈。哭了整整一年零两个月,昏天黑地,终于要到了现在的房子和厂里负担我学费到十八岁的协议。妈妈是成功的,她比所有的工亡家属得到的实惠都多。房子现在市价也有五万多了。这时刻提醒着我,社会就那么大,像装满了肥肉的大锅,能多捞一块就多捞一块。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关于钱的,妈妈马上开始研究,然后就各个部门领导的去找,直到要回来为止。
从小时就这样,家里的钱总是很紧张,得算计着花。要填件衣服和鞋得等上半年或一年。我不买路边摊子的货,要买就买好的,结实耐穿,做工也好。中学毕业我把不用的书和资料卖了,还把同学们不注意丢掉的划拉到一起卖了,赚了五百多元。我没告诉妈妈,自己置办了一套衣服。我一直注意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