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不像我们学校青一块黄一块,跟头上长了癞似的难看。
我们的园林工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年春天树遭了虫害,无数的虫子拖着细细的线向下掉落,通往教学区的路两旁树都长得在空中交叉了,整个路面像下着虫子的雨。所有的同学,除了极个别胆量超群的,都打着伞,黑伞看不清楚,浅色的很明显,尤其是白色的伞,上面落满了毛虫,弄得大家浑身都起鸡皮疙瘩。这样的现状工人居然也不管,后来还是大家意见太大,整天在BBS上诉苦,才买药挨个树喷。因为耽误了时间,不少老树都死掉了。
第二章 猫咪的故事
苏菲告诉我,一次她和马力坐在树荫下看书,结果见到了有趣的一幕:
一只花猫偷吃了喜鹊的蛋,两只喜鹊气得像疯了一样地追逐着凶手。花猫东奔西跑,上树爬墙也躲不过袭击,被啄得遍体鳞伤,喜鹊还用翅膀狠狠地扇猫儿的头。最后天色晚了,大概鸟也看不清楚,才罢手。猫儿估计是吓破胆了,许久都没出现。听到这个我哈哈大笑,“看我们学校的猫,那过的是天堂的日子。叫你们学校的猫都来吧,脱离水深火热的生活,投入到自由的世界中。”此后我们经常谈猫的事情,倒成了我大学生活难忘的一笔。
我每天在土木系上自习,那是个老楼。新楼宽敞舒适,不知怎地,就觉得不如老楼有学习的气氛,有感觉。中午时分,总有只特别大的猫儿趴在教学楼门口睡觉,来来往往的同学似乎也不能打扰它的安眠。门卫大爷很想把它赶跑,但是总是去而复返,如是几回,就认输了,猫儿彻底霸占了门口的地盘。
一段时间大猫不见了,我有点怅然若失。爸爸死后妈妈要了只猫叫小虎,生活寂寞,它像家里另一个孩子一样不可缺少。小虎聪明机灵,过年时跟我去姥姥家做客,奇怪它怎么都不大便,大家到处找都没发现它便在哪里。直到开春了姥姥家大扫除,才在表妹的床下发现了粪便。一小坨一小坨的,经过一个冬天暖气的烘烤,全都干得像石头。后来小虎得了病,我和妈妈四处求医问药,小城市,也没有好的兽医,最后还是没有治好。我和妈妈把它送上家附近的小山,它就再没出现。我曾经跟李白讲过,她只不以为然地说了句:“寡妇或单身生活的人都容易对小动物产生感情,借以安慰寂寞的生活。”当时我十分生气。这只大猫和小虎长得就像亲兄弟,都是虎纹猫。
再见到大猫是在苏菲宿舍楼门口,它生小猫了。三只小东西都睁开眼睛,但是有一只大概生病,不肯吃奶。
“活不了几天了。”楼长摇头看着。许多女生围观,两个小女孩用纸盒装起那只病猫决定治治看。苏菲出来后我希望她把那只病猫照料起来,她有些茫然地讲:“我一点也不会啊,妈妈从小不许我养小动物,要是治不好怎么办呢?”我很生气,“如果是我妈的话,肯定会管的。”她也很不高兴,“任何事情,只要我们意见不统一,你都会讲‘如果是我妈’怎么怎么样,我买张卧铺票,你都要说‘我妈还没坐过卧铺呢’,可是我的路程有几十个小时,她来看你,最多五小时。我是你的女朋友,这个不能类比的。”我气鼓鼓地转身就走。
最近我们争吵比较多,我四年虚度的光阴在考研的路上得到了报应。太多东西没学过,要看的书也好多。我心情烦躁,总想发火,就把气都撒在离自己最近的人身上。
苏菲这段时间也很烦,她的日本文学老师胡岩留学五年回来了,那是个言必称日本的主,总讲自己多么融于日本社会,只要一提中国就满脸的不屑。课不在学校上,要求学生到她家去。大家都不好空手,每次都有人买水果。
苏菲让我见识了她性格的另一面,她去上课从来都只带课本。胡岩每次都会给学生见识新鲜玩意儿,“你们喝喝这茶,是羽治的,日本最好的茶。”然后等着大家给意见,苏菲说还是西湖的龙井好喝。胡岩请大家喝皇室咖啡,说是从日本带回来的,“比国内的好许多,正宗,不信你们尝尝!”苏菲说喝起来一样,而且皇室也不是日本的。胡岩当然越来越讨厌这个不捧场的学生,“看中国的劳动力多廉价,我在日本餐馆里也就是配配菜,每个月薪水都很高的。”最近一次胡岩说台湾因为日化程度高所以才富裕,“看咱们东北,这么落后”还没讲完苏菲拍案而起,说东北落后和日本侵略时间太久有直接关系。胡岩大怒,其他几个同学都拉着苏菲,苏菲拾掇东西就离开了胡岩的那座小楼,再也不去上课。我担心她得重修,劝她去道个歉,苏菲死活不肯。
坐在教室里,我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二柱探头进来找我,我们出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