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好天气!”
一句话毕,汉特也拿起酒杯,两人间顿时安静下来,留得风卷叶声残。
“这可真够无聊的。”
观察许久,雯帝见汉特杯中酒永远喝不干净似的,无奈开口:
“虽然我识破你是假的汉特,但表演还没结束,请敬业点嘛,老装深沉做什么?”
“这是一个残破的世界,一个正在消散的世界!”汉特指向吧台下说道:“除了吧台,你还能到达的地方只有那里。”
雯帝顺着汉特指尖望去,就见树缝里露出的朱红院角!
“将我限制在这两个地方有什么用呢?它们对我来说,没有太多意义。”
“你只是还不明白罢了。”
“不明白?又是这个词!”雯帝脱口而出,“美女蛇,你又在做什么打算?”
汉特摇头。
“我是她,也不是她!我生活在她构建的世界中,然后随着她的消亡而死去。”
“啦,破绽又出现了,她说过自己是不死的。”
“所谓不死,只是她身为心魔的本质,就她本身而言,已经死了。”汉特伸出手,止住雯帝发言,继续道,“举个你能明白事例,人死后灵魂转世,成为头脑空白的婴儿,你认为,他还是曾经的他吗?”
意思是说,下次出现的心魔,会是不同形态,性格,能力。
这是实话?还是另一次谎言
汉特不再言语,一个人独酌,直到他将酒杯笔直倒转过来,没有一滴液体流出。他脸颊微红地向雯帝道别,消散在空气中,也带走了温和天气。
乌云滚滚,很快雨下如注。
雯帝飞奔在躲雨的道上,发觉假汉特说言不虚,他自己仅能来回哨台酒吧与小院之间,如果走进别的道路,眼前景色自动消散成雾。
这算什么?
监禁游戏吗?
把一个人关在封闭空间,让他因为孤独而发狂吗?
开什么玩笑,他雯帝这辈子十几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
推开十年未曾回过的院门,木轴转动的“咯吱”声在暴雨中清脆。内厅摆设丁点未变,又怎么可能改变呢?心魔构建的世界都是以雯帝自己记忆为蓝本,所以,这个小院的时间,永远定格。
在这里他渡过了来到异界最初的三年。
在这里三岁的他,将法特扔到了墙角。
这会有多少意义?仅仅令人生起些许感怀罢了。
全身的湿冷令雯帝感到不适,他回到自己房间,翻动衣箱,才发现,全是三岁小儿的开档裤,瘦小得连作内裤衩的资格都失去了,无奈只得脱光他自己,裹进被子里,多亏还记得这张大床。
真是柔软啊!
床下一定垫了许多绒毛、兽皮。睡惯汉特家的硬木板后,雯帝这才发现,自己小时候的床是如此舒适。
他举目四望,见到房中景物不断唏嘘惊叹,最后目光锁定:
床脚靠墙一侧,一个羽绒垫平稳放着
那是血狂睡的地方!
雯帝的心,刹时乱了
记忆和情感涌上他的大脑,一张张影像,前世的、今生的、一幕一幕,似根根锥心的利刃,借着现下时机,掀开他强掩的伤痕。
自古以来,修行即修心,清心寡欲,唯有这样方能更轻易的入定凝神。
可话说两面,专注修行的人,谁又不是性情之人?只是他们的专注与痴情系在那茫茫天道不可自拔而已。
遁入山林,不理世俗?柴米油盐从何而来。
人活于世,哪能与他人无半分交集,哪能不产生爱恨情仇?这世间的一切,不正是这般,分不开,聚不拢,缠缠绕绕,如同那传承上古的阴阳鱼,衔珠而逐,首尾相交,谁能言起始?定其终?
缘起缘灭,又怎是一相情愿,好像人做得了主般!
眼前的纷杂的画面终是定格:
空气中荡漾着魔兽血燥味的清晨,雯帝对着手中小肉球起誓,令它将活下去!
活下去
“我不需要你帮我狩猎,不需要你为我看家放哨,更不需要你为我上阵对敌,一切的一切只是希望你,活下去。”
雯帝捧起羽垫,喃喃自语,他似乎看到刚能行走的小家伙,跌跌撞撞翻下羽垫,在床上撕咬他被单的可爱模样。
一直忍着的泪水,终于从眼角落下,泪光中,血狂灵魂的巨吼若现。
可这又能怎样?对于生灵来说,短暂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