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我今天去调阅警局的笔录,对方却告诉我没有上级领导的批准不准查阅,听说昨天去录影的电视台也遭到了有心人士的警告,我还真就不明白了,如果令公子和这件事没关系,为什么还要堙没证据呢?清者自清这句话您应该听说过吧?”
“魏先生说哪里话,”季锋推脱道:“飞扬确实和这件事没关系,那个什么天山水岸的房子也不是飞扬的,这个你尽管去查。”
“您确定他没有去过天山水岸?”
季锋心中一跳,随即笑道:“当然确定。”
“那就请季先生看看这段录像吧。”魏方正拿出一个小型的播放器,里面录的恰恰就是季飞扬从天山水岸3号楼走出来的画面。不仅如此,魏方正还拿着季飞扬的照片到3号楼去做了调查,3号楼的居民齐齐围住魏方正,指证季飞扬就是8楼A座的房客。
本以为压下了警局的证据和电视台的录像就能抹去儿子参与的痕迹,季锋万万没想到对方手里还握着如此要命的底牌!
“这些偷录的东西不能作为证据,”季锋平缓下脸色,强词夺理道:“飞扬就算进去了3号楼又如何?你能证明他去了8楼A座?你怎么能证明这些人说的话就是真的?现在诬陷一个好人可不要太简单!”
魏方正关了播放器,坐回原位,“诬陷一个好人是很简单,可是想讨还公道却是难上加难!您或许觉得这些不算证据,可是我想有一个人会对这些感兴趣的。”
听出他话里的隐意,季锋的心高高地提了起来,“谁?”
“邹副书记。”
看着微笑着的魏方正,季锋的心里是七上八下,滋味难明。
明明只是个临江来的泥腿子,没想到几步之下就拿捏到了自己的软肋。现在正是谋求进步的关键时期,想扯他后腿的竞争对手也不是一个两个,魏方正口中的老邹就是其中最有力的竞争者。
一旦魏方正将手里的东西交到老邹那儿,自己的前途可就悬了。不管这些东西是不是具有法律效力,老邹都能将这些东西玩出花来。一想到自己将与谋求已久的职位失之交臂,季锋就恨不得扑上去狠揍魏方正一通,可惜他是个体面人,这些粗莽的做法终究只能在心里想想就罢了。
“你有什么条件?”季锋的态度终于发生了变化,推脱无用,干脆面对现实。
“我的条件很简单……”魏方正见他已经认命,遂将已经准备好的条件列了出来。
“姓魏的!你不要欺人太甚!”季锋越听越火大,姓魏的简直是异想天开不知所谓!往那几个单位里塞人,他以为京城的衙门是自家开的?
“我告诉你,办不到!”
“那好吧,我听说邹副书记就在隔壁小区,想来他对我手里的东西会很感兴趣。”
“你!”
眼看魏方正要走,季锋只能又将他拉了回来。儿子绑架的证据和自己的前途都捏在这个泥腿子手里,季锋就是再不甘愿,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与魏方正谈判。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在进行了一番暗藏机锋的拉锯之后,两人终于达成了协议。目的达成,魏方正也不愿在这个小楼里多待,不过在临走前,他还是提醒了季锋一句,刚刚商定的事请季先生抓紧时间办,如果在季先生上位之前这些承诺没兑现,那后果……
“季先生是个聪明人,不用我再多费唇舌了吧?”
“自然不会。”季锋脸上带笑,心中藏刀。
“对了,魏某还有一件事要说。”
“什么事?”季锋的笑脸已经要端不住了。
“请季先生转告令公子一句,谁家孩子也不是生来就让人作践的,我魏家虽然人单势弱,可是骨子里的血性没有丢。这次被人钻了空子,我们强咽下这口气,若再有下一次,必然血债血偿,百倍还之!”
疯子!这个老疯子!难怪是泥腿子出身呢,这般赤裸的威胁他一个堂堂干部也敢宣之于口!季锋气得不行,却不能不认真面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魏方正可以弃官求去,自己还得进步呢!
只是这魏方正要求的事情也真是难办,季锋蹙紧眉头,苦思对策。
“大舅,你回来了?”顾惜看到魏方正回来,急忙迎了上去。
魏方正露出一抹笑容,道:“怎么还没休息?”
“我刚睡醒呢,”顾惜上前挽住他的手臂,笑道:“我和二哥轮班照顾大哥,我已经睡了一上午了,刚刚才换班。”
“辛苦你们了。”魏方正看着顾惜娇俏的笑脸,又看看在陪护床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