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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莫家的势力越壮越大。大到船运,小到街头小铺,很有一种酱铺生意面向全国遍地开花的趋势。
方鸿运没有理会莫小琴的热情,他往前走,挑起帘子进了内室,往那软榻上一躺,由得莫小琴蹲在身前端茶倒水。
莫小琴知道他不痛快,那次传出来的消息果然是真的,她当天回去娘家,问了自家娘亲,族里人的确出了那样的事,族长的确是在寻一个样貌与之相似的人来顶包,虽然家里父母兄长一致否认让方鸿运顶包的事,但莫小琴心里还是清楚的,若是在永丰县寻不出那个相似的人来,自家丈夫定然成了族里人宵想的对象。
所以那日回来,铺门敞开,屋里没能找到方鸿运,自那以后他也失去消息,莫小琴反而觉得庆幸,还好他自个儿逃走了。
事情知道是这样的,可莫小琴还得好话说着,不想夫妻间因为族人的事而生了情份,更不希望自家丈夫跟爹娘生了恨意。
于是莫小琴帮他洗了脸,刮了胡子,又伺候着他洗了个热水澡,做了丰盛的饭菜,终于一一妥当,她半蹲在男人榻前解释那日的事。
“鸿运,有些事并不是你想的这样的,那日我回娘家问了个清楚,爹娘兄长都没有那意思,你毕竟是我的人,他们怎么说也得顾及我,再说族人只不过是同姓罢,怎能亲过女儿呢,可惜我回来想同你说这些话时,你已经走了。”莫小琴巾子拿起,在眼角按了按,柔柔弱弱的,煞是可怜。
然而这些落入方鸿运眼中却不起半点波澜,若是那次同家里人闹翻,他已经生了‘宁可我负他人’的心思,这次莫家的事,害他躲了几个月后,他是彻底的把许多事情想了个清白,什么才是‘宁可我负他人’,这句话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说他铁石心肠也罢,他已经不会再动摇和妥协。
莫小琴说了这么多好听的话,温言软语,使尽了浑身解数,没想他没有半点动容。
她又接着说道:“鸿运,我们还能像从前那般好好相处、相敬如宾,一起好好过日子么?”
莫小月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方鸿运到这时才回了她一个眼神,他嘲弄一笑,“莫小琴,你觉得我们还能像从前吗?你们莫家这次已经伤透了我的心,我这次为何回来,因为你们莫家人已经找人顶了包,又花了大笔银子把事摆平了。”
“在你们莫家人眼里,这世上的人但凡没权没势的,想欺凌就欺凌,大不了用钱堵上别人的嘴,或是找个无辜的人买了性命便是,反正你们莫家有钱有势,如同阎罗,让人三更死不会留到五更,支手遮天,行事作风令人发指。”
“什么是‘宁可我负他人’,看人家莫家便知道。”
莫小琴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方鸿运,他不像以前两人吵架,要么愤怒,要么带着恨意,各种情愫,莫小琴都能摸到他一点脉门,然而今时今日,莫小琴忽然生出了无力感。
夫妻两的情分恐怕是到头了,这种感觉就是她把一颗真心送到他面前,他也不会动摇的那种,她怕是再也挽不回来他的心了,两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越走越远的呢?是从虞氏开始,那的确是开端。
“鸿运,你是不是在外间有人了?”莫小琴轻轻问。
前后的话题跨越的有些大,方鸿运愣了愣,忽然讥讽一笑,看着莫小琴道:“你也就这点道行,我朝男子有妻有妾本就合法,你凭什么不让我有人呢?你看看你兄长,你看看你弟弟,你再看看你的族人,他们的后宅,他们的外室,再看看县里的纨绔子弟,哪一个不是?可是为何你却揪着我不放,因为我穷,穷的就不是男人。”
“不,鸿运,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是想说……”莫小琴咬紧了牙,捏紧了心,强作欢颜道:“我是想说给你纳一房妾室如何?你喜欢谁,我准你抬进门来,正好咱俩没能生下孩子,我也不能真的挡了你的这个权力。”
这一次莫小琴说的是真的,方鸿运他也知道,若是早几个月前莫小琴这么说了,方鸿运会心动,会欢喜,然而现在又有什么用,他并不是要纳妾室,对于妇人,他也并不贪心,他只要一个,那便是虞氏,他想跟她白头到老。
方鸿运苦笑,说道:“百花丛中我只取一朵,那朵没了,我的心也没了。”
如此伤人的话,莫小琴听了,再也忍不住双手捂脸,痛苦起来。
百花丛只取一朵,于而今的富家子弟中谁又能做到?可是也却是这样的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