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要是痛痛快快跟我打一架,好歹也算是个男人。”
清初时被汉化得还不严重,满人奉行的是勇武,他们兄弟谁小时候不都是抱团打架打出来的交情?看他打比他大了那么多的常阿岱,宗亲中都只有叫好的,没人觉得他啥啥目无尊长之类的。
在这样的大情势下,博果尔主动忽视福临的皇帝身份,要求跟他打一架,叫别人看来这叫“真男人”,福临若是不敢应战,反而会被说怂包。
——当然,就算没有这次的事儿,福临在宗亲心目中的形象也是怂包弱鸡那一挂的,他一听后就感觉被人踩了痛脚,暴跳如雷吼道:“朕就算不用跟你这种武夫较量武力也是个男人,她爱的人是朕,也不是你!”
这话一说出来,吴良辅面色都变了,再看冲进来的御前侍卫,也是一个个恨不能爹妈没给自己生耳朵的懊恼表情。
你说你要么不把侍卫叫进来,要么把人叫进来后就管住自己的嘴,这种事儿大家私底下分享分享八卦也就是了,听皇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当成荣耀这般说出来,这些人都觉得十分尴尬。
福临确实把他跟董鄂氏倾心相许一事儿试做自己平生数得着号的战绩,这是他用个人魅力征服的美好女性,他们之间的爱无关身份、地位、荣誉,而是纯粹地发自内心的吸引。
他说出来就是想要变相向博果尔炫耀,也许论武力论男子气概,他是输了博果尔一截,可董鄂氏爱的人是他又不是博果尔,在这一点上无疑是他获得了全面的胜利。
福临本以为这样一说,跳脚的人该换成博果尔了,没成想后者听完后却反常地冷静下来,甚至好整以暇地坐回了椅子上。
博果尔用一种带有极端轻蔑和鄙夷的语气,笑道:“那样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也就你当宝一般看。跟你不同,我是当真看重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的,你要是喜欢,该早跟我说一声,只管拿去就是。”
福临本来就非常气恼,听了这话怒火直接冲头而起,他比自己受到侮辱更加愤怒,不管不顾扑上来照着博果尔面盘就打了下来。
博果尔抬起胳膊来想阻住他,被身后几个侍卫给摁住了,他微微一偏头,避开了鼻梁处,倒是左脸上挨了一拳。
幸好吴良辅赶在福临再出拳前抱着腰把他给死死拦下了,吴良辅这次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制住福临,就这么一会儿他都满头大汗了,连连道:“皇上,不可以啊皇上!”
你这抢人家女人也就算了,单打独斗不敢下手,等周遭都围上侍卫后,才敢冷不丁地发难,更何况打得还是比你小好几岁的弟弟——这个传出去就实在是太难听了,洗白不了,吴良辅一想到太后知道后会有的反应,就觉得浑身发麻。
福临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出来,吼道:“朕不觉得朕有任何做得不对的地方,朕也不觉得她有任何不对的地方,我们遵从自己的本心行事,是爱指引着我们走到一块的!”
博果尔抬头对着他笑了:“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但对于她,她看重的不是你,而是你身上穿着的龙袍——”
这话没说完,福临又举起了拳头,这下吴良辅实在是揪不住他了,幸好几个侍卫也都是人精,押着博果尔后退了几步躲过了。
福临气得浑身颤抖,从腰间随手扯下玉佩来朝着博果尔砸了过去,怒道:“你休想用这样世俗的理由来污蔑她,她绝不是这样的人!”
他迷恋董鄂氏,除了双方兴趣爱好的完全重合外,福临更爱的其实是董鄂氏身上超凡脱俗的气质。
福临在年幼时就当上了皇帝,一直到今天儿女成群了,却仍然处在无法按照自己的意志来操控改变整个国家的无助憋屈中,他痛恨自己的弱小,更痛恨自己空顶着一个皇帝的头衔。
所以他爱董鄂氏,比起宫中的妃嫔眼中心中都只有“皇帝”,他坚信董鄂氏爱的人是“福临”,是一个纯粹的他。
正是因为如此,博果尔一句话才把他激得理智全无,这简直就是在全盘否定他的爱情,福临越想越暴怒,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抬腿又想踹人。
博果尔看他气成这样,倒是露出点诧异的神色来:“怎么,难道你到了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福临心头一顿,莫名其妙觉得心慌意乱,咬牙道:“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朕爱她,就绝对不会怀疑她,朕相信我们的爱经得住考验。”
虽然话是这样说,他却一下子想到了岳乐腰间的那个红络子,即使是在回忆中,福临都觉得那红晃晃的颜色实在刺眼。他几乎期望着博果尔把话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