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来,轻声道,“若是她一直想把你瞒在鼓里,而岳乐以病逝的名义下葬已经有小半年了,该不会主动在你面前提起他来。”
福临仔细回想孝庄的反应,眼中像团了一团火:“对,朕在以为岳乐和……和她搅合在一起后,曾经提起过要挖坟曝晒,那时候……皇额娘似乎有些慌张……”
“岳乐是被毒死的,不过我下手的时候没有留情,他的喉咙处明显有血痕,因为人死了,痕迹就留下了,若是开棺,绝对会有人发现不对。”博果尔不甚自在地动了动身子,小声辩解道,“我那时候恨死他了,才……”
福临其实根本不在意岳乐是如何死的,摆了摆手制止了博果尔后面的话,专注地分析他前面那几句:“她还想让朕及早杀了贤、那个人……这样一来,涉世的两个人就都死了,她设计陷害他们的阴谋也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想到在自己最愤怒的时候,把孝庄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是那样相信她依赖她,而那时候孝庄正全力说服他,让他杀掉董鄂氏!
福临一想到自己若是有丁点动摇,还当真可能被她说动了,误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他的手紧紧攥成拳头,眼睛外凸,恨不能把后牙槽都给咬碎了,怒斥道:“朕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心机深沉成这样!”
孝庄有能耐也有心机,这些福临老早就知道了,可亲娘设计陷害别人和把算盘打到自己头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福临有种自己被最亲近的人背叛了的痛苦,他都不知道孝庄对自己说过的这么多话,哪些可以相信,哪些不能够相信,他觉得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欺骗他在设计他。
博果尔看福临气了一阵,就开始蹲在黄金地砖上掉眼泪了,眼角的余光中流露出些微的鄙夷和不屑来,顿了一顿,带着几分慌乱地从座位上起身,蹲下来直视着他的眼睛,呐呐道:“皇兄?”
福临深觉丢脸,可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被他一说,哭得声音更大了,垂头用袖子捂住脸,哽咽道:“朕……没事……你走吧……明天咱们再……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光说了个开头,就哭得跟个娘们似的。博果尔眸光幽深,紧紧盯着他——上辈子他也是沉浸在这种近乎众叛亲离的痛苦和彷徨中,一直到死,现在终于轮到福临了。
他勾了一下唇角,又极快地把嘴角垂了下去,露出些许伤心的神色来,低声道:“那臣弟就先告退了……您多加保重。”
福临暗暗感激他的体贴,一边擦眼泪一边胡乱一点头。
博果尔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走出了乾清宫,不忘回身把沉重的殿门给关上了,对着守在门外的吴良辅略一点头:“皇兄说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吴良辅此时格外客气,陪着笑脸道:“奴才们知道了,多谢王爷提醒。”
博果尔似乎压根没有心情跟他多说,敷衍似的应了一声,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吴良辅对着他的背影,都跟着深深弯下腰去,脸上的笑容皱纹深深。如果说早两年他 对这位先帝幼子还压根没放在心上,那他现在却已经信服了,可不是谁都有本事跟皇帝抢完女人后,还有能耐跟皇上这样亲密地密谈这么久的。
吴良辅不知道福临时隔两年毫无预兆地跟博果尔重新亲近起来,接连两天找他私底下见面,两个人凑到一块究竟说过什么。
但他大致能够猜出来,怕跟董鄂氏和太后娘娘有关,联系到皇上最近还在让人调查已死的安郡王,千头万绪都汇聚在了一起。
吴良辅知道归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去插手的,这玩意沾上了就得死,他跟这些龙子凤孙们可不一样,他的命不值钱啊。
送走了眼看着就要抖抖身上的土,扬眉吐气站起来的襄郡王,吴良辅重新走回到乾清宫门口站好。
这次他特意站得离殿门有一定的距离,却还是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福临的呜咽哭泣声。吴良辅眉梢一挑,轻轻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感谢丶淡淡胭脂香亲的地雷~X3
☆、第66章 有条不紊
博果尔迎着烛火写字;没一会儿就感觉到眼睛有些酸疼;没忍住把眉头皱了起来,把眼睛撇开了。
他最近忙得不行,太拼了;每天睡不够两个时辰,眼睛视物一会儿就会不太舒服。
博果尔干脆也就不看了,凝神专心听德九禀报;低声道:“这么说;福临又经常让吴良辅把陈廷敬带去乾清宫了?”
在福临有了董鄂氏之后,他原本的宠臣陈廷敬和岳乐就都有了不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