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稳重如她,自然也知道,在这后宫里,表面上看是好事,不一定就真的是好事。
“我……我也不知道……,今天在宴会上,我穿得很不起眼啊,座位又离得这么远,他怎么会突然……”,董如怡有些不知所措,看着眼前摆的满满一桌子的美食,此时此刻,却再也动不了食欲。
今天宴会上那么热闹,董如怡的位置又比较偏僻,周围的人也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没什么问题啊?!今日可是大皇子的生辰,皇上难道不去咸福宫陪德妃娘娘吗?再说了,自己月事快来了,她不是已经让初柳去告诉敬事房的人把绿头牌给撤了吗?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初柳,你是不是忘了去敬事房撤我的绿头牌?!”,董如怡抬眸,严肃地问道。
“主子,奴婢昨儿已经去了,敬事房的人向来处事谨慎,想必不会有什么差错”,初柳摇了摇头,说道。
主仆几人都比较惶恐,德妃娘娘身为皇长子的生母,岂是她们能得罪得起的,只是,圣意难测,主仆几人许久也没有理出个头绪,便索性丢开不管了,横竖是皇上的旨意,她们更是没命抗旨。
“只能这样走一步说一步了,不然还能怎么办?!”,董如怡垂眸叹道,心里莫名地涌出几丝伤感。
在这偌大的皇宫,她第一次感觉到无力,不管怎么安慰自己,她内心都摆脱不了这种莫明的恐惧,她就像是一只布偶,所有的一切,一举一动,都掌握在别人手里,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网,将自己紧紧地缠在里面,丝毫挣脱不得,多么可悲。
“主子不要这样,横竖是皇上的旨意,咱们也不能抗旨,宫里就是这样,不得半点儿自由,与其瞻前顾后,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咱们啊,还不如洒洒脱脱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初柳见很久没见主子这样伤感泄气了,她心里也很不安,但还是强打着精神劝慰着自家主子。
“就是,初柳姐姐说得对,横竖咱们也躲不开,倒不如大大方方接了”,碧兰也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逗着趣儿。
……
董如怡想了想,也是,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以前在二十一世纪,那样难的生活,她都一个人挺过来了,如今,她的身边还有初柳碧兰,宫外还有双亲幼弟,她不再是一个人了,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坚强。
想罢,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初柳将御膳挑了几样热了热,到底是御膳,又加上天冷,虽然晾一晌,但味道却丝毫没有什么改变,因此,董如怡吃得津津有味。
刚用过晚膳没多久,敬事房的人就来接了,嬷嬷们伺候着沐浴更衣之后,董如怡就上了凤鸾春恩车。
董如怡再一次受宠的消息很快在宫里传开,在众人快要忘记她的时候,又冒了出来。
……
“才人主子,皇上今儿心情不大顺畅,您谨慎些,这一次可莫要再睡着了!”,小太监照旧领着她走到皇帝的寝宫,并且还好心提醒道。皇上一发怒,她们这些人全部都要遭殃。
“多谢公公!”
待小太监下去,董如怡一个人等在偌大的宫殿,与之前不同的是,床上锦被似乎又厚了些,暖阁的软榻上也多了几张厚厚的虎皮毛毯,其他的,便没有什么不同了,为了不让自己睡着,董如怡也不敢再往床上坐,径自在宫殿里自己走来走去,时不时还自言自语一番。
这一等,就是将近一个时辰。
“参见皇上……!”,门口传来宫女太监们的声音,董如怡听到,连忙走上前,准备接驾。
一个明黄色的身影闪身而进,周身似乎还从外面带来了一股凉气,董如怡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上前行礼。
只是还没有蹲下,就被某人有力的臂膀给捞了起来。
“外头天气这样冷,屋里没烧地龙也暖和不到哪儿去,你就穿这么点儿是不怕冷吗?”,齐弘烨皱眉沉声问道,话一出口,他自己在心里也惊了一刹那。
仔细一想,宫嫔侍寝不都是穿成这样吗?可是为什么,自己看到面前的小人儿穿这么单薄,会这么生气呢?
咳,自己本来就在生气,下午召见的那帮大臣一个比一个无能,自己才生气的,嗯,一定是这样的,后宫的女人,还不足以左右他的情绪。
“皇上恕罪,臣妾……臣妾……”,董如怡一时语塞,小脸憋得通红却说不出话,可内心忍不住腹诽,苍天啊,这要她怎么回答!敬事房的嬷嬷不是说要这么穿的吗?这不是宫里的规矩吗?要不然大冷天的,鬼才愿意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