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扰了,待得楚师兄醒来,我再来看望。”
说罢,许黎就告辞离开了。
而许黎告辞之后,便就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不料秦煜已经等在那里。
“你又喝酒?”
许黎猛一看见秦煜,心里先是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楚枫下回来了,但是他已经失忆了,不知道秦大少爷能不能饶他一命?”
秦煜听到许黎这么个阴阳怪气的语调,心里也是一滞。许黎何曾用过这么重的语气?
“昨天的事儿,你生气了?”
许黎闻言却是不答,眼睛只是定定地看着地板。
过了好一会,许黎才转身离开,只是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话,
“这世上,最不能玩弄的,就是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
☆、二人灯下定诡计
许藜离开之后,秦煜却是久久不能自已。
小藜子,我还是,伤到你了吗?
秦煜站在房内,神色凄凄。
待秦煜收拾好心思,回到自己房内的时候,已是月上柳梢的时辰。
房内的灯光摇曳,渐摇渐暗。
就连画屏上的美人也都失了颜色,只留下了个朦胧悱恻的轮廓。
而秦煜却是在那迷离的火光中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满是悲痛,和愤恨的眼睛。
二十年,再无音讯。
在后来的日子里,秦煜知道了很多关于凤族的事,自然也就知道了那只浴血凤凰的事。可秦煜却是不信凤染会死了的,那人是凤族的少主不是,回到北地,总归是有法子的。可那人又为何不来?那个之前无论怎么赶都赶不走的人,怎的一下子,便就没了音讯?好似从今以后,便都将再难遭遇一般。
而同样让自己始料不及的,竟是自己也会思念至此。
那人的音容相貌,竟是在记忆中,愈发清晰了。
然后秦煜念着念着,左胸那里的点点刺痛,便就又出现了。
褪下长衫,走至镜前。
秦煜的上身便就尽数露了出来。
露出了昨夜春情的点点痕迹,也露出了那攀援盛开的朵朵桃花。
从左臂直到左胸。一路妖娆。
其实秦煜很久都没有睡过觉了,因为梦里总是会出现很多以前的事。让人猝不及防,让人胆战心惊。
所以今夜的秦煜也没有睡觉的打算。
尽管秦煜念想得很。
先是把褪下的衣衫尽数穿在身上,然后便坐回桌子前,秦煜从须弥芥里拿出地图,便又开始细细端详。
道俢三派由北自南呈“一”字排列,太一门在极北,凌云宗在极南,而此次的降妖伏魔阵却是开在太一山下。在这一个月内,三派之中的青年俊秀乃至门内长老都会尽数到达这太一别院。
正是另外两门门内最空虚的时候。
若是此时晏几来个突袭,想必定能一举击破。
倒是个再好不过的时机。
其实秦煜根本不关心晏几能不能得到那三块令牌,只要晏几死了便成。可这晏几如何死,却当真难为了秦煜。
晏几当下的修为是化神后期,而现如今在道俢地界儿上能与之抗衡的,唯有一个玉衡子。
可偏偏这玉衡子,不是秦煜所能掌控得了的。
要想杀死晏几,也只有一个方法了。
借刀杀人。
可这四个字却又难为死了秦煜,因为秦煜最不想用的,就是这四个字。因为他不想自己一步一步走的,仍旧是那本书里的路,他怕自己走的走的,就到了那不能避免的,众叛亲离,千夫所指的命运。
他想好好活一世啊。
他想待得晏几死了,苏暮回来了,他便再回到一条正确的轨迹上。
从此逍遥一生,纨绔一生。
所以他怕。他犹豫。他思索至今仍未答复。
可现在,偏偏又到了必须要做决定的时候。
秦煜闭上眼睛,缓了缓神色。
非号召天下道俢,非借用他人之力,不得杀晏几。
“大师兄今日叫我过来,可是心里有了计较?”
莫子元的身影从暗处踱了过来,当下便坐在秦煜对面,然后将那地图夺了过去,
“凌云宗?”
秦煜见到莫子元过来,心里却先是一吓。
莫子元果真是没有辜负这二十年的光阴,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