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这归风本自就是魔修的探子。当日晏几虽然闯关失败,然则夺令之心不死,故而就让归风毒杀玉衡子师伯,伺机偷取太一令。而那归风亦是侥幸得逞,依着是玉衡子师伯的亲传弟子的身份,借着送药一事,做了些手脚。师伯不幸中计,便就与于当日坐化了。”
“送药?什么药?”
“似是什么迢遥香。说是师伯大战晏几之后身子大伤,故而得用这么个东西调理元气。”
秦煜听到这里,倒是觉得有了点头绪,
“这香师伯之前可曾用过?”
许藜听见秦煜这么问,心里头也明白了几分,
“师兄是想让我沿着这条路子往下查?”
秦煜自是点头答应,
“小藜子,反正我是不信归风会做那等事的,可是我现在身有要事,得去北地一趟,此事还得由你替师兄查一查!”
“师兄放心,我自会周全。只是还有一事,许藜心里头觉得不踏实。”
“何事?”
“晏几来过了。”
秦煜闻言,当下一惊,
“什么!”
“我本来以为晏几是来带玉娇娘走的,却不料他只是略一现身后就走了。”
可听了这话的秦煜却是明白了几分。这晏几,怕也不是没有情。秦煜别了许藜,转到屋子里,去看了看苏暮。
不过秦煜却没有走到近处。
因为他突然不敢面对苏暮了。也许没有他的话,苏暮和晏几会成为一对倾世恋人,然后他二人相携,度过漫漫长世。可他注定不会放手,所以苏暮与晏几,也注定没有结果。
秦煜转身走出门去。
待晏几死了,一切就都会好起来了。
从太一门去北地,只有两个方向。
一个是往东北处走,穿越子虚山脉,另一条则是往西北处走,途径千颜洞府。
而秦煜走的,是东北那条路。
然后不可避免地,便在那子虚城里落脚了。
一切似是都没有变,但又好似都变了。
夜里的子虚城灯火通明,恍如白昼,加之锦绣连绵,自是显得富贵非常。
恰似二十年的那一夜。
然后秦煜心里便就有了片刻失神。待得秦煜回过神来的时候,已有一个人伏在了自己胸口。
这人身上带着些许脂粉气,身上穿着的也是一件碧绿轻质长袍,只是领口拉得很低,将那精致的锁骨和瘦削的胸膛都露出大半,便是胸口处的茱萸,也隐隐有了痕迹。
秦煜挑眉,看向了那人的眉眼。
柳叶细挑眉,海棠新开唇。道不尽的风流写意,说不清的欲说还休。最绝的还是那双眼睛,像是从天上摘下来的一般。
“公子倒是让明月想起个人来。”
秦煜不着痕迹地把那人的手从自己胸膛上拿开,
“哦?不知秦某能否有此荣幸,得闻一二?”
可那明月却只是嘲讽一笑,
“他算得上什么东西,那用得着公子得幸不得幸?只是明月怕说出来,污了公子的耳朵!”不过明月转眼却是眉眼流转,好生妩媚地娇笑一声,“今日见了公子,方知什么是莹珠之光,什么是日月之辉。他那等货色,怕是给公子提鞋都不配!”
秦煜闻此,却是来了兴趣,
“听起来,你到与那人有些过节?”
到了此时,那明月才知道自己失言,一时间又是羞恼又是窘迫。不过这样子却将秦煜逗乐了,
“今日也是你我有缘,不如我便去你那里歇息一晚?”
那人本来以为自己惹恼了这位爷,今天的生意是必定做不成了,却想不到峰回路转,竟然仍是入了这位公子的眼!当下自是眉开眼笑,喜之不尽。心里头更是盘算着今夜如何尽力伺候,以便能跟那个骚蹄子一般,被个富贵又英俊公子赎了身!
咱们且不说明月心里头如何又惊又喜,又怕又盼。却还是先说秦煜心里头的小算盘。
刚刚秦煜一直失神,也就没能发现那道一直跟在自己后头的视线。可待得刚才被那小倌一打岔,那视线就显得迫人起来。恩,怎么说呢,还有点灼灼。所以秦煜当下就起了会会此人的想法,故而趁着这个小倌招徕自己的当口,起了去南风馆的念头。
好歹是个私人的地儿不是?动起手来,也比较方便。
故而秦煜大步流星地就往南风馆里头去了。
而后头一直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