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信其实对这件事不抱什么希望,这房的租金肯定很贵,根本不是他现在能出得起的。
但是李守信这副不悲不喜得样倒是吓到了吴管家:这尼玛,绝对是胸有成竹啊!一点儿都不担心赁不上!
……
第二天吴管家不敢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见到穆老爷就有人想要赁房,穆老爷也有点诧异:“那房空着好几年了,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赁出去了?”
吴管家当然不敢是穆少爷是衬李家,也不能自己被几包豆渣饼干收买了,只能从侧面凸显自己的理财观念。
谁知道穆老爷喝着茶,看着邸报摘录,完全无动于衷。吴管家没办法了才苦着脸:“穆少爷要赁出去的……老爷您看?”
穆老爷端着茶盏的手停住了,眼睛也没有从邸报摘录上移开,仿佛空气突然凝固。吴管家准备壮着胆再一次,行就行,不行就要穆少爷请罪去了的时候,穆老爷缓缓开口了:“那就按少爷的办吧。”
吴管家得了这一句话,腿都快站软了,好大力气才让自己不要歪倒:“老爷,好的,我这就去办。”
吴管家走后,穆老爷的眼睛才终于从邸报摘抄上移开来,看着堂屋前天井里栽种的残荷跟游戏的鲤鱼。
这孩,关心这些做什么?他不是从来都不管这些的吗,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
吴管家得了信,犹豫片刻,就找到李守信:“守信兄弟,我跟老爷、少爷再三求情,终于求得他们开口愿意赁房!”
现在轮到李守信不相信了:“东家这老屋都空了几年了,咋赁就赁了?”
吴管家斜着眼看李守信,心里嘀咕:你这是跟我装傻呢,还是套我话呢?
“嗨!东家的意思哪里是我们能够猜到的,我们只管做事就行了。这价我也帮你询了,镇上这样好的房一个月得二两银,还是在偏巷里。咱们这在村东头大榕树不远,我正经跟你,收你一两银一个月,成不?”
出门前李沅锦叮嘱李守信,这屋要是赁在一两银之下,啥都不立刻应下,要是一两银以上,跟吴管家再商量下押金的事。
李守信结结巴巴地:“吴管家,这一两银咱家也着实难拿出来,您看……”
吴管家心里又是“咯噔”一下:你玩我!这是不是少爷开口跟你们的价格不一样?!你要是早就跟少爷搭上了,就别坑我了!直接你想多少钱租好不啦!
吴管家试探着开口:“也是……东家那老屋有几年没住人,估计要修缮下,那守信兄弟你看,一个月八百文怎么样?”
李守信原本只想跟吴管家求情,押金等开春再给,没料到吴管家张口就给他降了二百文,这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当家压力大,李守信见能省二百文,喜不自胜,胆也大了起来:“那是,吴管家您心善!就是那个押金,我这刚分家,押金能不能延后几个月,开春再给?”
这事儿没关系,反正一个村里的人,吴管家当即答应。
……
两天就搞定了,穆老爷跟里正一碰面,李守信也带着李沅锦,写了个租赁的契约,李沅锦捧着契约乐的合不拢口。
穆老爷见她对纸张似乎没有村里人那种诚惶诚恐的感觉,反而是很熟络地轻轻捻起:“你家大丫,识字吗?”
李守信摇头:“回穆老爷,咱们庄户人家,哪里得几个人识字呢!”
穆老爷又看了两眼李沅锦,觉得这丫头虽然削瘦了些,但身背挺直,一双眼睛灵动活泼。在他跟里正面前都不卑不亢,从容大方,举止也得体,倒不像一般庄户人家的女儿。
难道穆梓桐提议赁房是因为这丫头?
但是随即又觉得不可能,穆梓桐心气高他是知道的,就算现在为了读书窝在这村庄里,也不可能看上这农村丫头的。就是这丫头别错付了心思就好。
穆老爷签完没停留就走了。剩下里正处理,签好契约书,李沅锦高高兴兴地送了四个鸡蛋,两包豆渣饼干给里正,又跟着李守信去穆家豆腐坊,准备跟吴管家提前一点支上个月的工钱。
……
“什么?工钱让奶给支走了?”李沅锦瞪大眼睛问李守信。
李守信搓着手:“是、是啊……”
原来赵氏听李沅锦在村口大榕树下卖豆渣饼干,却没有送给她吃,气不过,想来想去想不到什么占便宜的办法,就干脆跑到豆腐坊找吴管家领了李守信同肖氏上个月共一千五百文工钱。
李沅锦气的冒烟,拽在李守信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