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晚上李沅锦问了至少三遍了。
“高兴,高兴。你快睡吧!”
“我睡不着!给我讲故事!”
李沅锦瞪着眼睛,可是眼皮已经不争气地想要耷拉下来了。穆梓桐又好气又好笑,连哄带骗才让她安心睡去。
这家伙睡相不老实,穆梓桐又不能在房间久留,又是一通掖被角,把被卷成了睡袋模样才勉强放心离开。
心里却是想着,当初真是该听肖氏的,早点儿成亲。
他们这样,跟成亲也没两样了,李沅锦是个不在乎世俗眼光的,两人同出同进,在别人眼里早就是夫妻了。
穆梓桐心里也早就知道,这辈就是李沅锦一个人了,他的阿沅,谁也不能抢走,他也没想过有别人。
琢磨了一下,上川府的豆腐大赛,六月底就结束了,到时候,直接去金玉豆腐坊提亲吧。
……
第二天一早,李沅锦捂着宿醉之后疼痛不已的脑袋,声嘟囔着:“穆梓桐,我头好痛啊。”
穆梓桐是早就起来了的,已经去厨房端了米粥,现在还温热着,一边在外间抄写《豆腐经》,一边等着李沅锦醒过来。
听到声响,去扶她起来,等她洗漱完,米粥跟玫瑰花卷,南豆沙饼都已经摆好了:“还敢不敢喝酒了?”
昨天怎么拦都拦不住,李沅锦非要自己晋级了高兴,一个人喝了不少甜甜的梅酒。这梅酒喝的时候酸酸甜甜味道不错,但是后劲足啊,不听劝!
李沅锦捂着脑袋,委屈:“我也不知道这酒喝起来是这样的啊。”
吃过了两碗米粥,玫瑰花卷跟南豆沙饼各一个,胃里有东西了,李沅锦才觉得自己缓过神来了。
“《豆腐经》还没抄完呢?”
李沅锦备赛的时候忙,经常做菜做着做着就忘了时间,穆梓桐不愿打扰她,干脆让她一次念一遍,他自己再慢慢核对誊抄。
李沅锦是念完了,但是从比赛前到现在,穆梓桐几乎是一刻没停过地在抄写。
李沅锦拿起来那本薄薄的简体字版《豆腐经》,也是有些不舍。这东西跟她一起莫名奇妙从现代穿越过来,被她整天揣在怀里,薄薄一本册,现在都快散架了。
“抄完这本就销毁吧。”
李沅锦虽然不舍,但是也很快下了决心。
“舍得吗?”穆梓桐停下笔,看着李沅锦。李沅锦其实很少对什么东西很执着,但是豆腐一道是例外。想必这本《豆腐经》对她的意义也非凡吧。
“舍不得,可是还是觉得销毁比较好。”李沅锦依依不舍地翻看着豆腐经。
“这里面的文字跟天胤朝不一样,要尽快销毁,但这图片不行,现在可没有什么技术能够做到这样,我想把图片剪下来,单独做成一个册,这样就只有巴掌心大,也不显眼了。”
其实穆梓桐也是这个意思,他比任何人都懂怀璧其罪的意思,他这么赶着时间誊抄《豆腐经》就是怕李沅锦大大咧咧给人看到了。
正着话呢,突然房间门一响,有人在外面噼里啪啦地敲门:“在不在?在不在?快开门!”
这声音正是烦人的顾弘扬发出的。
客栈房间那薄薄的木门看样正在接受上下同时攻击,几乎快要掉下来了。
李沅锦跟穆梓桐对视一眼,一个很快开口:“我还在睡觉呢!等一下!”
另一个飞速把桌面上的东西收拾起来,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来!现在满桌都是誊抄的稿纸,还有李沅锦刚刚剪下来的图片。
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但是顾弘扬在外面显然是等不及了,李沅锦过去开门的时候,顾弘扬已经一副快要爆炸的样。
“你不是你在睡觉的?他怎么在这儿?”
站在屋中间的,赫然就是穆梓桐。
穆梓桐只笑笑,不话。别的地方他自然是要照顾李沅锦的名声的,但是在顾弘扬面前,不需要,最好是他越误会越好,让他死心。
李沅锦当然也懒得跟他解释:“有事吗?”
顾弘扬大喇喇坐下来,拈了一个玫瑰花卷吃,已经冷掉了,他倒也不讲究:“我那位长辈今天晚上就要到上川府了,今天晚上不做宴席,不过要做两道清单的菜色,让老人家缓缓肠胃。”
“今天晚上就到了?”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按理这种要有大架势的人,一般都会在上一个港口休息一下,第二日早上再精神满满的到目的地,因为一整日的迎接、引见、接风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