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弘扬吹眉毛瞪眼:“本王的手艺难道还不如这路边的一个匠人吗?”
李沅锦捂着嘴吃吃笑。
顾弘扬到底是个王爷,在顺平镇地方没人认识,也就任他在街上胡游。
但是这京城是天脚下,随便一个路人可能就是哪家的门人,这些门人别的可以不会,但是认人是一定要准的。
立刻就有不少人认出了锐王爷顾弘扬,当即不管是在干嘛,立刻都滚到前面来行礼。
见到他身边带着一个美艳少女,自然也是带了些询问之意。
李沅锦的名字被顾弘扬报上去,作为本次的功臣之一,虽然在上川府已经削了罪籍,还正清名,但是正式的奖赏还要等到皇上召开勋赏大会才有。
这会儿李沅锦的身份还真是有点儿难解释。
对她跟顾弘扬来,“这是李沅锦,豆腐做的不错,是锐王爷的朋友,刚跟他一起从西北回来的”就足以解释了,但是这对于那些凑上来行礼的人肯定是绝对的不满足。
顾弘扬也懒得解释,李沅锦也对这样的探询不甚高兴,两人合计一下,找了一家茶楼,要了个二楼雅间,能够看到楼下街面的景致,又能够尝尝茶楼里的特色吃食,顺便还能避开这些人。
反正有顾弘扬请客,李沅锦压根没客气,点了一堆吃食,烧鸭、蜜汁火腿、芙蓉虾,还有水粉汤圆、合欢饼、蟹黄笼包。
早茶跟午餐一起吃,两人面前玲琅满目摆了一堆。
这个点儿来逛茶楼的人还不多,要稍微晚点儿到中午饭点了,茶楼里才会热闹起来。
空荡荡的二楼,用屏风隔开的雅间,几乎没什么人,所以李沅锦也就听到了隔壁在讨论的话题。
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状元人选
“哎,这殿试已经结束两三天了,不知道何时才会出结果啊!”
跟乡试、会试不同,殿试因为是皇帝老爷亲自挑选人才,什么标准,什么时间出结果,都是他自己了算,这参考的考生也就多了几分焦虑。
话这人大概也就是无意提起这个话题,但是很快有那话里带着酸意的人接腔了:“沈兄,这殿试又与你何干呢?左右你连会试都没有名次,这殿试离你还远着呢!”
这人话可真是讨厌,话那种酸溜溜的讽刺意味李沅锦在这边雅间都能听得到,顿时觉得嘴里的酸甜松鱼更加酸了。
龇牙咧嘴了一番,惹得顾弘扬忍俊不禁。
那被人叫做沈兄的人也不气恼:“我是没有参加殿试,可何兄你也是没有的罢,只是咱们同为天门生,这殿试的结果也都是咱们的师兄弟的,为什么不关注一下呢?”
何兄就是那话尖酸刻薄的人,此刻也自然不会落于人后:“什么师兄弟不师兄弟的,不过是同年赶考,真就以为有什么同学之情了?”
天胤朝的制度之下,考生都叫天门生,但是同一年考学的人,因为当年主考官的缘故,多同学之情。
想从年初二月,到最后尘埃落定年中六月,长达半年的考试期,更别许多学在考前半年就会开始在京城租地方求学、拜见名师、了解主考官的喜好跟听闻京城朝政最新消息了。
这段时间朝夕相处,为着同一个目标奋斗,真的跟后世的高三同学情差不多了。
沈姓学是个学识一般,但是结交广泛的,所以这一次参加殿试的人中,还真有不少跟他有交集的。
那何姓学虽然学识也不甚出众,但是偏偏自己觉得自己才高八斗,只可惜不如别人会钻营,没有迎合主考官的喜好。
大家都知道他的性,但凡要是他一点儿学识上的偏见或者需要修正的地方,都会被他强力辩驳,时间一长,大家也不愿意跟他真话了,有什么学术上的交流也就“厉害厉害”、“高才高才”地敷衍过去了。
偏偏这何姓学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以为真的人人都觉得他学识出众,偏偏就是考官看不出来。
也就更加看不起那些蝇营狗苟的学了。
沈姓学饶是脾气再好,被何姓学连呛了两次,也有些不愉快:“何兄此话就有些差了,咱们有一通赴考的情分,也有酷暑苦读的奋发,我还曾跟几位秉烛夜谈呢,这都是同学之情。何兄若是不把这个放在眼里,我自然是无话可,但是在我心里,何兄跟前日参加殿试的学一样,都是我的同学。”
一席话得在场诸人心里都舒服,确实啊,他们这几个没有参加殿试的,若是跟参加殿试即将高中做官的考生,不把这点儿同学情放在心里的话,那这次考试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