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我的,其实。
左手手腕上还扎着针,不能有太大的动作。更何况,我暂时还不能去医院,我这个身体是不能去医院的,至少,也要等左手上的伤口愈合了才行。
“没事……”库洛姆小声说着,又伸手替我擦脸上的血迹。
那时候我真的很感动,眼睛便忽然有一种酸涩的感觉。
“谢谢。”
……“唉?”……“没,没关系的……”
……
“喂,你这是什么发型啊!”犬的声音不爽地从耳边传来。
库洛姆被吓了一跳,停留在我脸颊上的手轻轻一颤。
“是……是骸大人让我剪的。”
“切……算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不好,为什么现在跑回来管事啊!”
“骸大人让你们……别惹事。”
“切!不要你管!”
“犬。”千种一伸手,拉回冲动的少年。
城岛犬不满地咬了咬牙,把手里的假牙塞回口袋。
另一边,库洛姆已经慌慌张张地开始向了平和我道歉,自然我脾气好,不会说什么,了平也是随和的大哥哥,“极限”地说了一通就“极限地”过来推着我肩膀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字小�
就这样被了平推着连走带跑地来到路边,了平忽然严肃地看着我,表情认真地问需不需要他送我去医院。我愣了一下,随着心里小小的感动,却是立刻坚决地摇头。
无论如何这个样子不能去医院。
只能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把手腕上的针拔了等伤口愈合,才能拖着被咬出血的右胳膊上医院。
从左半个身子的状况来说,我觉得自己简直是怪胎。
……也许这和我穿越的真相有关,甚至我想,跟六道骸口中那个“陌上桑”有关,也许,也会跟他们叫我的方式有关。里包恩、夏马尔、六道骸,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管我叫“小陌上”,能联想到的还有夏马尔留给我的信息,最后,还有紫木茶,那个美得不似人类的女教师。
……
“喂?!”了平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只觉得有什么白色的东西在眼前晃动,有些晃眼,便回过神来,看着了平一脸探究的神情,才知道自己刚才是走神了。
“哦……什么?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
“我说,你这个样子极限地不行啊,可以一个人走到医院吗?我极限地送你去吧!”
分贝很高的声音,一连串的“极限”,可是眼前这个热情的少年给我的感觉却不是厌恶,反倒是由衷的温暖。
“谢谢,真的不用。”我在“谢谢”这两个字上说得格外用力。
“哦……那你极限地小心!”
“是是,知道的。”
……
“恩,那我去医院了。”
“啊,等下!”
“哈?”
“名字!你的名字极限地是什么啊?!”
“额……陌上,陌上琛。”
了平竟然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对于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等同于陌生人的人,他竟然还会不假思索地帮我。
……
“哦,是琛吗,我极限地记住了!”
……
告别了了平之后,我拖着两只伤残的胳膊,极力地避开人群,从偏僻地小道往家走。
接下来要怎么办,我脑袋里一片茫然。
……我不是第一次受伤。
想右胳膊上着这种伤,我也是有经历过的。
小时候翻栏杆胳膊扎了个洞,肉都翻出来了,我也没觉得疼,那时候大概是麻痹了吧,也没觉得惊慌,因为那时候毕竟不像现在这样。
……
我身上没钱,我的状况也没办法去医院。
我知道山本上次被犬咬伤时,就是夏马尔医生处理的伤口,可是我现在也找不到他,更何况我的身上有不能被任何人知晓的秘密。
第一次,受了伤流着血却不知去往何处。
即使伤口现在已经不再流血,可是人毕竟是人,人不可能像野兽那样身上扎个洞也不管等肉自己长好。
那我接下来要去哪里……
家么,家里什么也没有,我不会处理这种伤口,在这个地方也没有我的亲人。
连个可以依靠的同伴都没有。
所以,人往往会在这个时候,感觉到孤立无援,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