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帝最忠实的信徒。
然而,她们在行事上,却有迥然的差别。
……
第一位天使,选择以后半生位代价,借用上帝的能力,修复翅羽,并用那残存的半生享尽所有的快乐与幸福,然后如稍纵即逝的飞蛾般扑向死亡的火焰,在无悔与温暖中含笑离去。
短暂,炽热,幻灭。
仿佛抓不住的烟火,一瞬间,消逝。
那是,属于焚的痛苦与欢乐。
第二位天使,选择收拢那瓣断了的羽,小心地掩好,并用单只的翼,断断续续地飞翔,在跌落与振翅的同时品茗平凡与残缺的美丽。
好似落了单的鸟儿,兀自延续着孤单,在一片晚霞的斜韵中安静地莞尔,然后起起伏伏地下降,下降,落地,并在那里安息。
平淡,残缺,宁静,凄美,那便是她一世的追求。
最后的一声叹息凝于山谷。生,便意味着不完美地存在,而亡,是一种飞倦之后的解脱。
那是,属于冻结的清醒和迷茫 。
……
而第三位天使,选择忍着巨大的痛苦,狠戾地折断另一只翅羽,在血泊中背弃一切,诅咒这个世界,诅咒所有的人,诅咒不公的命运,也诅咒她自己。
……
用肉体与精神上撕心裂肺的痛,粉碎自己一切自视怯懦的妄想,用无忧无虑的笑容,与伤痕累累的心灵,一起交替着,走着轮回。
任血沾满手指,温热的触感激起那残酷的快意。
在绝望中挣扎,用双手毁灭所有希望。
然后在崩塌的天空下,一次次地伤害自己,一次次选择逃离,一次次地遗忘,又一次次在最后一步时落空。
……
于是,那时候狱寺隐隐约约明白,梦邪大概是觉得,自己属于第一类人。
可是很多时候,生命才不是自己说放弃便可以轻易放弃的。
所以……
“我才不管你这死女人在这胡说什么,反正我不可能一个人逃跑!”
银发少年如同一只发怒的猫,伸手拽住梦邪的衣领,果断地想拖着女孩离开。
“躲开——”
狱寺被狠狠向后一推,而他原来站的地方,已经钉上一只碧色的短枪。
“观月熏——他是彭格列的人!”
梦邪喘着气直起身,手里紧握着雕龙长枪,再次摆出持枪的姿势,仰视着上方的男人。
“观月……校长?”
“哦,是么,私闯我的地盘,即使是彭格列也不行呢。”
头顶上伴随着男人淡漠的声音,观月熏镇静地从天花板上的缺口跳下来,左手握枪,带着淡淡地笑容看向狱寺。
“原来还是并盛的学生呢。”
“喂,梦邪,他难道是你父亲?……”
“名义上是的。”
梦邪皱起眉,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隼人,我大概能再撑一会,你先走。”
“喂,我不是说过不会丢下你……”
狱寺未说完的话被观月熏冷笑着打断。
“呵呵……小梦你还真是自大,什么叫做能撑一会,恩?”
“喂,梦——”
“别管我先跑!”
意识到观月熏已经玩腻了想动手,梦邪冷静地把狱寺往身后一推,挥枪便向观月熏的面门刺去。
格挡、刺击、倒退……
……
伴随着凌厉的攻击,梦邪毫不示弱地说着示威的话。
“我跟你说,观月熏,即使你杀了我,你也动摇不到店主在中国的根基!”
“是么……呵,可是在这里,日本可没有你的帮手呢。我要想在这里造反的话,易如反掌呐。”
“日本有我!”
“即使我死了,式舞也会过来顶替我!”
“哈哈……说得好像我真打算造反似的,小梦,你到底是看准了哪点才敢过来挑衅的?是怕我对他们动手么?”
观月熏微微偏过头,笑着看了眼狱寺。
“真是女儿大了父亲不懂了呵,你的实力也是数一数二的,为什么偏偏挑比你强的人挑衅呢?……难道你不知道跟你的店主比起来,我不喜欢别人挑衅我么……何况是跑到我的地盘来挥枪,恩?”
几招之后梦邪再次处于下风,当狱寺提心吊胆地想甩炸弹又怕误伤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熟悉而欠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