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红说:“我不是来打架的。满庭芳姐姐,我是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找你,是关于巨蟹追星的消息。”
“不要叫我姐姐。三十年前,你从我身边,抢走巨蟹追星的那一天起,我就不是你姐姐了。”巨蟹满庭芳愤然而伤感地说。
双子缇红已经很轻易地绕过巨蟹卜算子,来到巨蟹满庭芳面前,说:“满庭芳姐姐,三十年不见,你老了。你不过才六十岁吧?怎么看上去像九十岁?”
巨蟹满庭芳紧握拐杖,冷冷地说:“老身哪有你保养的好?一个被丈夫背叛的女人,老得最快,你不懂吗?”
双子缇红伤感地说:“何必呢?为了一个男人。你是不是以为他一直在我身边,和我生活了三十年?你错了。姐姐!”
巨蟹满庭芳问:“他也背叛了你?”
“错了,姐姐。是我主动离开了他。我和他只在一起,生活了一年零三个月零二十一天。”双子缇红屈着手指算了算,接着说,“还零五个半小时。”
“这么说,是你背叛了他?”巨蟹满庭芳问。
“满庭芳姐姐,你不要老是用‘背叛’这个词好不好?”
“哼!我们巨蟹国人可没有你们双子国人那么会用词!”
“多谢姐姐夸奖。我们双子国人理当再接再厉,更上层楼。不错,是我离开的他。而且我是瞒着他走的,连我怀了他的骨肉的事,都一直瞒着他,瞒了他三十年。”双子缇红认真而伤感地说。
“你为什么要离开他?你为什么总是要伤害我们?你们双子总是在伤害我们巨蟹。”
“伤害?伤害倒是谈不上。其实他的内心,一直都是有你的。我承认,当年,是我对他一见钟情的,被他的那种可爱的气质所吸引。可是相爱虽然简单,相处太难。我们两个一旦生活在一起,就发生了许多难以调和的矛盾。所以,我宁愿选择离开他,独自回到家乡,生下他的孩子,把她抚养长大。我离开他以后,曾经有一次听到他的消息,说是他一直在云游各国,寻找你,寻找卜算子。”
“你现在在来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
“我一直都想找到你,告诉你这件事。可是我也找了你很久。我一直以为你会隐居深山,没想到你会隐居于闹市。正所谓,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也。”
“你和他的孩子,是男孩女孩?他……还好吗?”
“是女孩。我给她起的名字叫双子小蟹。可是,十九年前,她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去世了。不久,她的丈夫也染疾离世,留下了尚在襁褓中的女孩,是我的外孙女。我又把我的外孙女抚养成人,她的名字叫双子莺歌,现在已经十九岁了。前不久,她说她要去金牛国天赢湖找找灵感,写一本书,所以就去了天赢湖。等她回来以后,却告诉我一件事,让我听了极其震惊的事。”
“什么事?”巨蟹满庭芳问。
“双子莺歌说,她在天赢湖的一个岛上,发现一个墓,墓碑上写着:巨蟹国巨蟹追星之墓。”
“你……你说……”巨蟹满庭芳用颤抖的声音问。
“也就是说,巨蟹追星可能……已经离世了。那块墓,就是他的葬身之地。”双子缇红忧伤地说。
整个房间沉静下来,每个人都能感觉到一种深不可测的压抑。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餐桌上那副空碗筷,那副摆了三十年却无人使用的碗筷。也许,这副碗筷将会永远地,永远地,永远地无人使用了……
巨蟹满庭芳轻轻拿起那副空碗筷中的细花纹瓷碗,一边抚摸,一边用低沉而又压抑的声音,缓缓地说:“……缇红,我恨你。你这么狠心,离开了他。让他流浪了三十年……。那一年,他三十岁,英俊潇洒,善良朴实。他的笑容就像冬日雪晴的阳光,温暖得,让人渴望梦乡。可是,有一天,他的家人离开了他,他的爱情也离开了他,他一无所有,流浪了三十年……。我离开他,是因为他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家一直信仰的亲情。我以为,他和你一起,一定会更幸福,更快乐一点。你能给他激情,你能激活他平凡单调的生命。你会让他感觉到,换一种人生,更加能体验到生命的美好……。所以我一直在躲着他,一直在苦苦地躲着他。我一直以为他在和你甜甜蜜蜜快快乐乐春风得意激情扬溢恩恩爱爱……。缇红,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开他?这样伤害了他?伤害了我?伤害了我和他的孩子?伤害了我们巨蟹家的人?缇红,告诉我,为什么……”
双子缇红双目含泪,悲伤地说:“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其实我在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