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忙着执行对我们来说更重要的任务,就没时间担任……外交使节。”
“什么样的任务?”我谨慎地发问。
“经过造船师傅这阵子的努力,我的舰队一天比一天强大。说到这里,我又无法做想做的事了。我不能亲自航行战舰,而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在这里,我可以坐镇于此眺望和指挥大局,残暴的红船劫匪也无法威胁我的生命,还可以同时指挥多艘战舰发动攻势,并且在必要时派遣支持。”他清了清喉�咙。“但如此一来,我就感受不到海风的吹拂,也听不到风吹动船帆的声响,更无法如我所愿迎战劫匪,用我手中的刀将他们赶尽杀绝,血债血还。”他的脸上浮现出阴冷的愤怒,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较为镇静地继续说道:“是这样的。为了让舰队发挥最大的作战能力,每艘船至少要有一个人能接收我的讯息,而这个人最好也能把船上的细节和战况通报给我。你今天看到了我所能做的实在有限,虽然我可以知道其他人的想法,但没有办法左右他们。有时我能找到容易受我的精技影响的人,并且影响他的思绪,但毕竟和快速回复直接的问题大不相同。”
“你想航海吗,斐兹骏骑?”
吃惊实在不足以形容我当时的感受。“我……你刚才才提醒我,我的精技能力还不稳,而你昨天也说我在一场打斗中不太像剑客,反倒比较像打手,尽管接受了浩得的训练……”
“那么让我提醒你现在已经是冬至了,再没几个月就春天了。我告诉过你这不过是个可能性,如此而已,而我也只能用尽仅有之力帮助你精通技艺,剩下的恐怕得全靠你自己了,斐兹骏骑。你能在春天来临之前,把精技和剑法都练好吗?”
“如你所言,王子殿下。我无法承诺,但会尽力而为。”
“很好,”惟真定定地看着我好一会儿,“今天就开始?”
“今天?我今天得狩猎,不敢因此而忽略原有的任务。”
“这些任务并不相互抵触。让我今天跟着你吧!”
我茫然地望着他,过了一会儿也就点点头答应了。本以为他会起身穿上冬衣带把剑,没想到他却走来抓住我的前臂。
当他出现在我心中时,我本能地抗拒他。这不像他以往只是在我思绪中来回穿梭,仿佛收拾桌上凌乱的纸张,而是真正占据我的内心。自从盖伦的酷刑之后,还没有人能够如此侵犯我,虽然我试着去挣脱他,但手腕却像铁块般甩脱不掉,一切都暂停了。你得信任我,可以吗?我浑身冒汗站在那儿,像一匹在厩房里见到蛇的马儿一样发抖。
我不知道。
考虑考虑吧!他求着我,然后将意识抽出了一点。
我依然感受得到他,还在等待,但也知道他正刻意和我的思绪保持距离。我的内心狂乱地奔腾,实在有太多事情要做了。但是,我一定得这么做以便脱离刺客生涯重获自由,我也可以藉由这个机会让所有的秘密都成为过往,而不是持续对莫莉隐瞒和辜负她的信任。我必须这么做,但我该如何不让他知道夜眼和我们彼此分享的一切?我寻找夜眼。我们的牵系是个秘密,而且我也得保守这个秘密。所以今天我要独自狩猎,懂吗?
不。这很傻也太危 3ǔωω。cōm险了。我一定要在场,但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发现的。
“你刚才在做什么?”惟真大声问道,并且抓住我的手腕。我俯视着他的双眼,看到他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只不过像发现一个在木制品上雕刻的孩子般问着,我内心的自我却呆住了。我渴望解脱重重枷锁,希望这世界上有个人能了解我的一切,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已经有我了解你了,夜眼提出抗议。
第74节:一项惊人之举
没错,而我也不能让它陷入险境。“你也必须信任我。”我发现自己对王储这么说着。当他仍深思熟虑地抬头看着我时,我又问了:“王子殿下,你信任我吗?”
“是的。”
他就用这两个字表达他对我的信任,同时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不会伤害到他。这听起来似乎不是件大不了的事,但身为王储的他竟然准许他的刺客保有私密,这可真是一项惊人之举。
多年前,他的父亲收买了我的忠诚,让我衣食无虞并且受教育,还在我衣襟上别了一个银色胸针;而惟真这么轻易就信任我,顿时让我感觉他这么做比我曾获得的一切还来得意义深远。我对他的敬爱不禁自内心汹涌而出。我怎能不信任他?
他却羞怯地微笑。“只要你有心就能技传。”然后他又进入我的内心。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