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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很深,水流也很湍急,当我紧紧抓住红儿时,我们却一起跌进河里给冲到下游去,只听到敏瑞大声叫其他人继续骑,因为总要有人回到公鹿堡,但他们一个也没回来。当红儿和我终于爬出公鹿河时,我们就回到原来的地方,然后便发现他们的尸体,但敏瑞身上的文件不见了。”
他站直身子口齿清晰地报告,用字简洁扼要。他的报告精简描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只字不提他对被遣送回来的感觉如何,和变成唯一生还者的感想。我猜想他今晚一定会喝不少酒,也纳闷他是否想要别人陪他。但是此刻,他沉默地站着等国王发问,不过这片沉寂也太久了。“陛下?”他又问道。
黠谋国王在床的阴影里移动。“这让我想起我年轻的时候,”他声音沙哑地说道,“我曾经持剑骑在马上。当一个人无法再这样……我想,当一个人丧失了那种能力,他其实丧失了更多东西。不过,你的马还好吧?”
博瑞屈皱了皱眉头。“我尽己所能医治它,陛下,它不会有什么永久性的损伤。”
“很好,情况至少还不太糟。对了,情况至少还不太糟。”黠谋国王稍作停顿,接下来我们聆听着他的呼吸,似乎挺吃力的。“你去休息吧!好家伙。”他终于生硬地开口。“你看起来可糟透了,我会……”他停下来吸了两口气。“我晚一点再找你来,等你休息够了之后。
我一定还得问你一些事情……”他的声音消散了,只是不断呼吸。当一个人再也无法忍受无边的痛苦时,就会如此沉重的呼吸。我还记得当晚的感受如何,我试着想像一边听博瑞屈报告,一边忍受这种痛苦,同时费劲地掩饰这痛楚是何种滋味。弄臣倾身凝视国王的脸,然后看着我们轻轻摇摇头。
“过来吧!”我对博瑞屈轻声说道,“国王刚才对你下令了。”
当我们离开国王的卧房时,他似乎更沉重地靠在我身上。
“他看起来不怎么在乎。”当我们吃力地在走廊上行走时,博瑞屈平静且谨慎地对我说。
“他在乎的,相信我,他非常在乎。”我们走到了楼梯前,而我迟疑了一会儿。我们得走下这道楼梯,穿越厅堂、厨房和庭院,然后进去马厩,接着,爬上陡峭的楼梯到博瑞屈的阁楼。或者爬两道楼梯通过走廊回我的房间。“我带你到我的房间。”我告诉他。
“不,我想呆在自己的房里。”他的语气听起来像个烦恼的病童。
“过一会儿,等你好好休息之后。”我坚定地告诉他。当我小心地搀扶他爬楼梯时,他并没有抗拒,而我也觉得他没力气自己走。他靠在墙上看着我开门,门开了之后我就扶他进房,试着让他躺在我的床上休息,但他坚持坐在壁炉边的椅子上,坐稳了之后就把头往后靠然后闭上眼睛。当他休息的时候,脸上显露出旅途中的种种困顿煎熬。他看起来骨瘦如柴,气色也相当糟糕。
他抬起头环视整个房间,好像从来没见过这里似的。“斐兹?这里有什么可以喝的吗?”
我知道他不是在说茶。“白兰地?”
“你喝的那种廉价的黑莓玩意?我看我不久就得喝马搽剂了。”
我转身对着他微笑。“我这里可能有一些。”
他没反应,好像没听见我说话似的。
我在壁炉里生火,接着迅速挑选我收在房里的药草,但之前我已经把大部分药草都给了弄臣,所以剩下不多。“博瑞屈,我去帮你拿点儿吃的和其他东西,好吗?”
又没反应,原来他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我走过去站在他身旁,不用摸就感觉得到他浑身发烫,不禁令我怀疑这次他的腿又怎么了。新伤盖在旧伤上面,然后就这样继续赶路,这可很难痊愈,于是我赶紧离开房间。
我在厨房里打断正在做布丁的莎拉,告诉她博瑞屈受伤生病了在我房里休息,然后谎称他简直饿坏了,请她派个侍童将食物送上来,顺便也提几桶干净的热水来。她立刻让别人帮忙搅拌布丁,自己则马上开始准备托盘、茶壶和餐具,很快我就有足够的食物办个小型宴会了。
我跑到马厩告诉阿手博瑞屈会在我房里留上一阵子,然后上楼到博瑞屈的房里拿我所需要的药草和植物根茎。我一打开他的房门就感觉到房里